“我們對待戰俘的方式，自然不能和普通子民等同，但我們會給他們機會。只要他們表現良好，即使是蠻人，也有機會在服完刑罰之後，為天嵐的子民，和天嵐子民一樣的待遇……”
“當然，也許不是每個國傢都這樣，但我和燕皇任主事人的國度裡，定然如此。”
晦九不明白無憂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事，但他卻聽得呆住了。
裡面有些東西，他半懂不懂，比如劃定勢力范圍，比如休養生息，但他卻也約能理解。
想來，就和他們不同部落會約定一個地界，互相不到對方那裡去，又或者，就如他們不捕殺小鳥小，這樣才能讓鳥繁起來。
只不過，他們從未把這些事用在對人這方面。
他有種覺，無憂現在對他說的這些，是很重要的事，就算他還不太懂，但也要努力去消化，吸收。
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但是，這場戰爭還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我們失敗，蠻人取勝。”
“蠻人取勝，後果也很簡單。他們會占領天嵐大陸上的所有國傢，所有子民都為他們的戰利品。”
“為占利品，當然只能是最低等的姓氏，和你的晦姓齊平，又或者，比你的姓氏還要再低一等。”
“所有你們在蠻荒的制度，都會照搬到這裡來。”
“蠻荒母神會按照高等姓氏的功勞大小分封所有高等姓氏，你先前所到過的地方，到時都會變某個高等姓氏的封底又或部落。而你……”
無憂頓了一下，才接著道：“你依然姓晦，依然是蠻族中最低等的姓氏，從前怎麼樣，之後不會有任何改變。”
“很可能，你被我抓到的事被人告發上去，依蠻荒的規矩，你大概率會死。”
“又或者，你僥幸逃過一劫，將來生了孩子、孫子、也依然姓晦，依然過著和你一樣的日子，祖祖孫孫，無窮盡也。”
一口氣說到現在，無憂才看著他，問道：“你想要哪種結果，想好了嗎？”
晦九愣愣地看著無憂。
無憂的話裡信息量太大，他一時間，居然有些無法反應。
無憂也不著急，只說道：“你再想想吧。”
說完，起回到了蕭驚瀾邊。
蕭驚瀾離得不遠，無憂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沒想到我傢夫人還有個三寸不爛之舌。”
他笑看著無憂，又發現了新的一面。
無憂抿抿：“是確實不想這孩子走錯了路。”
其實，剛才說的也是危言聳聽，夏平寧是天嵐大陸出去的人，見過先進的政治制度是什麼樣的，蠻人當然不可能永遠都是現在這樣。
他定然也會向前發展。
只是，這是個很漫長的事，至，在晦九有生之年，是絕對不要想看到的。
所以，無憂那麼說，沒有錯。
時間過得很快，大軍整休完畢，將要再次啟程。
無憂和蕭驚瀾對視了一眼，這也是晦九做出選擇的最後時間。
若是他不能做出選擇，那麼，蕭驚瀾不會再留著他。
無憂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卻不會阻止蕭驚瀾的行。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晦九這一死，並不無辜。
就在他們站起準備上馬的時候，雲衛遠遠跑來：“皇上，娘娘，他說願意為我們看信！”
無憂和蕭驚瀾再次對視一眼，同時一笑。
這不止是爭取了一個人的問題，而是，對他們在東林的整個行，都極有幫助。
大軍前行，無憂和蕭驚瀾連著一隊雲衛，卻是停了下來。
晦九站在他們前，面上的神已然變得很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