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深,便是連他們南越人都不曾深過,本沒人知道那裡有什麼。
這麼久沒有結果,南越眾人都有些疲憊,倒是太後映蝶一直不肯放棄,仍舊下令南越眾人反復搜尋。
聶錚和千月先後蘇醒,只略養了兩三天,方能走路,便去求了映蝶,允西秦兵馬越,由他們來搜尋。
這本是國之大忌,但看著這三人一片死灰,幾如枯木般的狀態,卻本不忍心拒絕。
之後,便由聶錚率人接掌了尋人之事,在無憂落水的地方反復搜尋。
同一時刻,信報也傳到了蕭驚瀾那裡。
燕霖念著信紙的消息,自己的聲音也止不住地。
“聶錚說,他沒有保護好皇後娘娘,自當以死謝罪,只求主子容他再茍活幾日,等尋著了娘娘,再行了斷。”
啪嚓……
一聲清脆響起,燕霖聞聲抬頭,慌得一把扔了信紙。
“主子!”他撲上前用力掰開蕭驚瀾的手,飛快地將他手中的碎瓷往外撿出。
蕭驚瀾竟將手中杯盞碎,碎片一塊塊嵌手中。
“主子,你這是何苦!”燕霖一邊撿著碎片,一邊連聲勸尉:“娘娘最心疼主子,要是主子傷了,娘娘又要生氣,就是為了娘娘,主子也要照顧好自己。”
可這碎瓷太碎,陷在手心裡怎麼也撿不幹凈,燕霖眼淚便不控制地落下來:“主子……你別這樣……”
蕭驚瀾一語不發,任由燕霖施為。
可正是這樣順從的蕭驚瀾,才是最不對勁的。
“不必弄了。”蕭驚瀾忽然手拂開燕霖,自己胳膊一震。
真氣溢出,將碎瓷都震了出去。
“無憂無事。”蕭驚瀾淡聲說道:“是銀魚,哪有會在水裡出事的銀魚?”
他站起,再次說道:“無憂……不會有事!”
說著,便大步向帳外走。
“告訴慕容毅,讓他自己撐著。”蕭驚瀾道:“無憂定是像上次一般,等著我去找。”
上一次,他便遲了啊。
仙子關外遲了一步,於是北涼草原,天神寶藏,就遲了那麼久。
一直到落水遇險,他又找了許久,才終於找到。
這一次,定然也是如此。
只是,他不會再等那麼久。
他要第一時間便找到。
而見到他,也定然和上一次一樣,離得老遠就撲上來,牢牢地抱住,像個掛在他上的無尾熊。
這消息在天嵐大陸四傳開。
長孫雲初匆匆趕到書房想求一個否認,卻只看到慕容毅失手掉了手中的奏章。
拓跋烈坐在鋪著名貴皮的汗位上瞪著眼睛大聲詢問:“你再說一遍?不可能,無憂那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出事?”
甘雨心連夜點了大軍,直奔南越。論對水的悉,誰也比不上他們芳洲人。
程丹青和紀卿帶足所有能想到用到的。
整個天嵐大陸,似是都為同一個人的失蹤,而徹底沸騰起來。
唯一高興的,便只有夏平寧。
心積慮在南越佈下這顆棋子,當時只是為了將風雨樓設在最不引人註目的地方,誰知道會有如今這般作用呢?
蕭驚瀾突然離開,本以為西秦軍隊必出破綻,與西秦北涼的聯絡也一定會出問題,因此下令大軍急攻。
然而令沒有想到的是,無論是西秦還是北涼,都表現出一種異乎尋常的堅韌,是將因為蕭驚瀾不在而產生的缺口,生生地補住了。
西秦與北涼也不主出戰,蠻荒眾人想攻卻也攻不破他們。
戰勢,一時僵持。
外面鬧得這樣天翻地覆,無憂卻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