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賀蘭玖微怔，忽然笑起來：“無憂，你開什麼玩笑？”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
可是笑了片刻，見無憂毫沒有跟著他一起笑的意思，仍是一臉嚴肅，賀蘭玖的笑容也便漸漸淡了下來。
“真是我的？”
“嗯。”無憂輕輕點頭。
“怎麼回事？”賀蘭玖皺眉：“是神殿的？”
直到此時，他也不信哪裡就會多出一個他的兒子。
他從來不曾做過這樣的事。
無憂吸了口氣，看向他：“你還記得映蝶嗎？”
……
無憂將事盡可能簡潔的說了，賀蘭玖面上的笑容越來越淡，漸漸褪得一幹二凈。
無憂輕聲道：“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但映蝶當時那樣求我，我實在不忍心……”
也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
當時的賀蘭玖對映蝶沒有半分心思，映蝶也打定了主意不告訴任何人懷孕的事。
若不是無意中握了一下映蝶的手腕察覺有異，連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可知道了之後再發生的事，就有的原故在其中了。
是面對映蝶的懇求心，將這事瞞了下來。
若是賀蘭玖沒有出事，只怕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兒子。
可偏偏他出了事，本該平平靜靜過一世的映蝶和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就這麼被推到了臺前，推了南越高高的王位。
說起來，豈止對不住賀蘭玖，也對不住映蝶。
而映蝶對卻還那般信任，真是無以對。
“嘁……”賀蘭玖忽然笑出了聲。
無憂詫異抬頭，就見賀蘭玖臉上掛著向來漫不經心的笑意，說道：“那不好麼？正好也省得我母妃再找婚。只是這突然之間就有了個兒子，還真是讓本太子……本神子，頗不適應。你說我還大好年華，怎麼突然就太上皇了？”
他說得輕松，連無憂也忍不住笑了。
“把思兒推上帝位也是不得已的事，你既然醒了，皇帝自然是你來當。”
“他思兒？”賀蘭玖問道：“賀蘭思？”
“嗯。”
“誰起的？”賀蘭玖眉梢一挑，笑笑的看著無憂。
這名字若是無憂起的，那是不是意味著，還是有幾分思念自己的？
誰知……
“瑾太皇太後。”無憂說道。
賀蘭玖的臉一下垮了下來：“本太子還以為你有幾分良心呢。”
他說的悻悻的。
無憂好笑：“雖然是瑾太皇太後起的，可我們都覺得很合適。阿玖，瑾太皇太後的心意，也同樣是我們的心意。”
賀蘭玖的眼睛一下亮起來：“當真？那來說說看，你這些日子都是如何思念本神子的？”
“滾到一邊去，蹬鼻子上臉！”無憂立刻嫌棄地把他推開。
方才因著這個孩子而生出的忐忑，幾乎只是幾句話間，就被沖淡的一幹二凈。
笑鬧了幾句，無憂才說道：“映蝶……很好。”
並不是想要撮合什麼，只是單純地描述一個事實。
映蝶真的很好，不論是當初二話不說便決定出來讓這個孩子穩住賀蘭玖的南越，還是這一年多來的種種，都足以將這個子的好，證明的淋漓盡致。
賀蘭玖淡淡嗯了一聲，道：“我自會好好待。”
這南越的太後之位，南越的尊榮，半點也不會。
無憂看著賀蘭玖，知道有些話不能由來說，也不適宜現在去說，終究只是笑了笑，道：“不早了，早點休息。”
賀蘭玖點點頭：“我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