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羽手中有些什麼?當真能置王爺於死地?”無憂快速地問道。
燕伯苦笑了一下,道:“王妃娘娘,這件事不在於林飛羽手中有什麼,而在於林飛羽的份。”
見無憂不解,燕伯又解釋道:“林飛羽當年在戰場歷練之時,做的是王爺的副將,而且,回京之後也在府中常來常往,就算我們知道從未進過秦王府機要地,可在外人眼中,卻是蕭傢軍一員。”
原來如此。
任何人首告,都有可能是誣陷,可是一個曾是蕭傢軍一軍副將,還深切慕著蕭驚瀾的人,卻絕不可能是誣告。
至於手中的東西,自然有能人可以偽造。
思及此,無憂面不由一沉到底。
現在蕭驚瀾已經宮,若是皇帝揪著這些證據不放,蕭驚瀾恐怕真的兇多吉。
而皇帝可能放過這些證據嗎?
“此事畢竟沒有直接證據,皇帝難道就不查一查?這樣斷案,不怕百心中不服嗎?”
“王妃娘娘,這明擺著是件快刀斬麻的糊塗案子,只要能殺了王爺,皇上自有無數的手段去安後面的事。除非,有人能現在就讓皇帝不得不查這件案子。”
但這件事,談何容易?
這世間,哪裡有人能強迫皇帝去做什麼?
孰料,無憂聽了之後,卻一下抬起了頭。
“燕伯,將你所有的佈置延後一個時辰,若是一個時辰之後,王爺仍不能出宮,那就按你們原定的計劃,以火為號,進攻皇宮。”
“這……王妃娘娘,你要做什麼?”
饒是燕伯人老又見多識廣,也不知無憂究竟想到了什麼。
無憂淡淡一笑:“本王妃要讓皇帝,不得不查這件案子!”
大殿裡,林飛羽垂著頭跪在地上,文武百分列兩側,俱都看著正中央的蕭驚瀾。
到了這種地步,蕭驚瀾仍是波瀾不驚,他坐在椅中,淡聲問道:“不知皇上召臣何事?”
“你自己看!”皇帝將一堆書信狠狠砸到蕭驚瀾的懷裡。
蕭驚瀾長指拈起一封,慢慢拆開看了。
他看得很仔細,仿佛一字一句都在細細品味,直到看完最後一行,忽然手一拂,把所有的信都拂到了地上。
“蕭驚瀾,你大膽!”皇帝怒喝,這可是他讓蕭驚瀾看的,蕭驚瀾如果不看,就是抗旨。
蕭驚瀾彈了彈膝上的長袍,淡聲道:“皇上息怒,臣弟只是覺得,一些無稽之談,有何可看?”
“無稽?蕭驚瀾,這些信都是你通謀蕭傢軍意圖攻打王都的證據,信上明明白白扣著你秦王府的章子!你還敢狡辯!”
“臣弟就在王都,若真攻打王都,難道不是臣弟自己手比較快,何需舍近求遠調蕭傢軍。再有,秦王府的章難道是什麼稀罕件麼?但凡見過這印形的人,在大街上花三文銅錢,就可以用蘿卜刻一枚。”
“你……”皇帝被噎得差點說不出話。
此時一個魁梧的老者出來,大聲道:“皇上,秦王言之有理,蕭傢軍向來公忠為國,怎麼可能叛變,還請皇上明查。”
蕭驚瀾聞聲看過去,見是鎮國公長孫茂老元帥,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表示謝意。
見長孫茂開了頭,其他傾向秦王府的人馬也都紛紛道:“皇上,蕭傢軍若真有反意,六年前就不會拼死抵北涼,若非他們,北涼鐵騎早已踏進我們大秦了!”
“不錯,秦王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殿內一片紛之際,殿外又有人怒聲喝罵:“滾開!你敢攔本公主!”
上幽蘭一腳踹翻了阻攔的小太監,大步沖進大殿,也不管周圍有些什麼人,揚聲就道:“皇上,秦王忠義天下皆知,你卻對他妄加懷疑,不怕西秦將士寒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