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倒伏在長階之上，水流了滿地，風雨樓諸人都是一陣無言。
沒有什麼能比眼前的景象更加震懾。
方才因為夏傲親自上陣，帶頭沖鋒而激起的士氣，在一瞬間回歸原點。
甚至，還要頹靡。
燕霖等人早已退到了第二道工事。
南越王軍、神殿諸人，哪怕是曾經跟著無憂一同打過仗的燕衛雲衛，全都洋溢著說不出的興。
燕霖要極力克制才能維持著主帥的威凜模樣。
饒是如此，他眼中也迸發關點點星。
難怪聶錚這麼願意跟著無憂，跟著無憂打架果然不是一般的痛快。
他自己在義城曾經跟著無憂打過一場，但那次比起這次，當真是小試牛刀，不過是潛進水裡殺了幾個蠻族將領而已。
可這一次，這一波又一波的應對，明明於絕對的劣勢之下，卻能一次又一次地絕地翻盤，反打得對方落花流水。
跟著無憂打架總是有種說不出的爽，而且每一次的爽都有所不同。
“燕統領，皇真是神機妙算。”有神殿教兵過來欽佩說道。
“這個自然。”燕霖故作沉穩，可下一句到底沒繃住：“這算得了什麼？跟著娘娘久了，永遠有你們想不到的在後面。”
與燕霖在一的燕衛雲衛們，一時與有榮焉。
千心也是興地手。
一面遞一碗補補氣的湯藥給無憂，一面笑道：“這些蠻人，讓他們囂張，這會兒囂張不起來了吧！”
無憂抿著湯藥，角也微微出一笑意。
對大規模指揮作戰並不擅長，但也知道，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打士氣。
士氣足，三百也能破十萬。
士氣不足，再多的兵馬，也不過是堆數字而已。
清早風雨樓那一波士氣高昂，與其說是他們自己激勵起來的，不如說是無憂給他們機會升起來的。
如今人手不足千，武裝備遠不如風雨樓的火藥罐子，除了量雲衛，單兵戰力也完全無法和對面比，所能一拼的，唯有戰力。
準備了一個又一個埋伏陷阱，為的並不是真能將對面打什麼樣子，只是為了挫敗他們的士氣。
好在，現在看來，況還不錯。
先士卒的法子，夏傲已經用過一次了。這法子是一次的，沒辦法再用第二次。
看來這一次，他們可以休息得久一些。
短時間內，風雨樓的人是沒辦法再組織起攻擊的。
長階之下，夏傲面鐵青。
他被夏平寧培養得很好，一直是一副自信桀驁的神態，即使接連戰敗，卻也一直給風雨樓的人一種信心，一種只要有他在，就必然能取得最後勝利的信心。
此時此刻，是他第一次有明顯的負面緒流。
無憂，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狡猾。
士氣激起第一次容易，再想激起第二次，就沒那麼簡單了。
甚至，不可能。
他向四周。
風雨樓的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放在平時，絕不會被那麼一點嚇倒。
但此時又和平日不同，他們是士氣最高的時候，被無憂狠狠一片海生生澆滅的。
這死的百十來人，不止代表著這一次失敗，而是連帶著前幾次的失敗影，都一起籠罩在他們頭頂。
現在他手下這些人，對無憂已經產生了畏懼心理。
再讓他們沖鋒，他們不會去考慮上面的人有多劣勢，只會想著，他們會不會也如沖過工事的那百十人一般，只要一靠近無憂，就會被全部剿殺。
“無憂！”夏傲狠狠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