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才會有慕容毅及時回防，林飛興功虧一簣。
又有人道：“我聽說，曾召來大水，淹死了東林幾萬人。”
這其實是誇張，那一次只不過是水沖了一下，並沒有造多殺傷，最大的攻用是破壞了上幽蘭的圍城。
但這些話最重要的作用並不是其中的真實，而是，他們骨子裡已經開始對無憂產生畏懼。
因著這種畏懼，原本那些他們不信的東西，此時都開始相信了。
比如無憂一人沖北涼十萬大軍營，當著數萬大軍的面斬首北涼主帥。
比如無憂在南越佈下口袋陣，將東林將兵堵在死谷之中，大殺四方。
又比如對他們蠻人，明明已將無憂背水一戰的絕境，結果無憂居然憑空變出天橋，幫著西秦數萬大軍渡過大河，攻困到江南。
今日一戰之後，天嵐大陸上多出許多無憂的傳說，每一個都似乎有理有據，卻又同時聽起來便如天方夜譚。
傳奇這種事，可不就是這麼來的。
無憂從來不輕視傳奇，因為知道，每一個傳奇，都必然首先有一個足以為傳奇的事實。
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會為傳奇的其中之一。
許多年後與蕭驚瀾從在小酒館裡聽著說書先生繪聲繪地講著這些事，只覺得尷尬地能用腳趾在地上摳出一個三室一廳，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長階都是青石，無法燃燒，之所以能燃起來，主要便是因為上面的清油。
待清油燒完，火勢自會滅去。
但這清油數量不，因此長階上的火也燒了不時候。
風雨樓的人早已從兩側山林中艱難地回到下方，聚集在夏傲後。
夏傲牙齒咬得死緊，連著面部都繃出了齒關的形狀。
奇恥大辱！
他自出道領兵以來，還從未經歷這樣的大敗。
可今日，在無憂這裡，他全都遭遇到了。
一眾心腹戰戰兢兢，無一人敢言。
神主此時的神態比先前更要嚇人，仿佛一個不順心，隨時便會手起刀落殺人泄憤。
對於他們這些蠻人來說，連靈魂都是母神和神主的，被神主殺了，又有什麼奇怪。
但夏傲到底是被夏平寧教出來的，帝王心學的十分到位。
在這般暴躁的時候，他卻生生忍住了心頭的暴戾，並沒有作出什麼偏激舉，而是手一指上面：“他們黔驢技窮了！”
順著夏傲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上方的聯軍在燕霖的指揮之下，正在有序向上方撤退。
不止如此，就連兩側林中也有人影閃，顯然，他們把林中的工事也放棄了。
他們明明守住了第二道工事，可是此時卻主離開，這是為何？
風雨樓的人都下意識看向夏傲。
夏傲一笑，振出滿豪氣，大聲道：“你們不用灰心，這一陣，表面上看來我們敗了，可其實，敗的是他們！”
“他們雖弄出好大的陣仗，可我們的傷亡，多嗎？”
“他們看似燒了山道，可其實，有用嗎？”
“相反，他們的工事如何？還能堅守嗎？”
一連三問，問得風雨樓人人抬起了頭，眼底也散出一亮。
夏傲說的沒錯，方才火勢雖大，但因為局限在長階之內，風雨樓到波及的人並不多，被燒的大多是本就已經倒伏在上面的死人。
只不過那陣香太過有沖擊力，才令他們嚇破了膽子。
事實上，這一陣他們沖到了工事之前，用火藥罐子破壞了工事，差一點就能短兵相接將他們徹底拿下。
要知道，一旦對方與他們糾纏上，那麼，就絕對難以再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