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澤為賀蘭玖的伴讀,也並不是一開始就能當大將軍的,而是一步一步歷練升職。
兵督造一職,正是他曾經擔任過的。
此言一出,一切都順理章。
若是那澤曾經負責過給兵坊發牌的事,那麼利用職務之便,將其中一個牌照發放給由風雨樓控制的兵坊,那就再簡單不過。
雖說想要拿到辦兵坊牌照,必得先經過重重審查。
可風雨樓早在那澤南越之前就已經開始佈局,到那澤長,再擔任兵坊相關職務之時,至已經過去了十年。
十年的時間,足夠風雨樓經營出一個能夠贏得南越朝廷信任的兵作坊了。
兵坊工藝繁雜,人數眾多,不止有技師,更有許多力工,還有專門負責他們生活起居的雜役。
這些人自然也有審核,但大多都有兵坊自負責。
換言之,只要兵坊說這些人沒有問題,那朝廷就認為這些人真的沒有問題。
這樣一個人員復雜的地方,無論進出人,只要不涉及到核心技師,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難怪風雨樓在南越深植這麼多年,卻始終沒有人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原來,他們早已為自己準備好了最合理的容之所。藏在這種地方,朝廷就是想要發現都難。
想通其中關節,直令人後背發涼。
若不是他們這次攻打神殿摞下了這麼多的兵,若不是無憂心細發現這些兵的異常之他們還要多久才能發現這件事?
而若是真讓風雨樓就這樣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深埋下去,有一日他們突然發難,南越又能不能再經得起這一次?
風無憂遇襲一事之後,南越過篩子一般把整個國境之內都過了一遍,許多人可都自認南越不可能再有風雨樓餘孽。
這種心理之下,若是他們突然起事,恐怕許多人直到人頭落地,國傢翻覆,都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他們在哪個兵坊?”瑾太皇太後好一會兒才說道。
賀蘭玖向來並不太理會南越政事,南越主政之人一直是。
出了風雨樓的事,只覺挫敗至極。
賀蘭玖也是皺了皺眉。
他雖為太子,但因為小魚的緣故,對太子之位一直十分排斥。
他一直以為,他這太子之位,是建立在小魚的鮮之上,若不是為了母妃,只怕他早就越扔在一邊。
南越之事,他一直都不怎麼上心,直到此時聽到這些事,才不得不承認,他實太過任了,也讓他母妃承擔了許多本該由他來承擔的責任。
“宮中有歷年兵坊發牌記錄,令人回去找找便知,母後不必心急。”他寬了瑾太皇太後一句。
“恐怕等不及。”無憂搖搖頭。
“怎麼說?”
賀蘭玖自然而然地詢問。
“你們沒有和夏傲打過道,但這人實在是我所見難得的難纏人,若是我猜得不錯,只怕他已經想到這些兵會留下破綻,甚至猜到我們已經想出他們和兵坊之間的關系了。”
“你是說他會跑?”賀蘭玖微微皺眉。
無憂點頭,又道:“他們擁有的含金晶沙兵的數量之多,遠超我們的預料,這些兵定然不可能是短時間內打出來的,換句話說,他們只怕一直都有金晶沙。”
“我父後曾經記載過,流海其實每年都有一段相對平靜期,只要找準了方法,就可以令量人馬越過大海,從蠻荒到達天嵐。”
“蠻荒的人這些年其實一直在悄悄滲天嵐,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而來一次代價不小,機會珍貴,我想,他們定然每次都會想辦法攜帶金晶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