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秦王妃所言雖有一定道理,可畢竟都是推論,但檀州兵變一事,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僵局之中,程希上前一步,道:“義刺史李敏德李大人今早又遞了折子,說叛軍攻勢日漸猛烈,請皇上早下決斷。”
薑還是老的辣,這麼多人都被無憂帶到了坑裡,卻只有程希還清醒地知道事的關鍵在哪裡。
檀州兵變,這是繞不過去的鐵證。
但,無憂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皇上,臣妾願往平!”無憂上前一步,語出驚人。
“胡鬧!”皇帝當即怒喝,一個子,居然說要去領兵平,這是當他們大秦無人了嗎?
“皇上,萬萬不可!”程希也立刻反對,檀州兵變是他們好不容易挑起來的,怎麼能讓無憂去?
無憂一去,不就全都餡了嗎?
“為何不可?”無憂小臉一繃,冷聲發問。
“你是子,如何可以領兵?”
“我是子,難道林將軍就不是?”無憂眉梢一挑,英氣十分:“程大人,你是不是太區別對待?”
其實整個西秦,也只有林飛羽這一個,這還是因為林傢掌管兵部,林飛羽本就自習武,那年蕭驚瀾隨父出征,哭著鬧著一定要去,其父林昌明心切,拗不過,只能進宮求了林貴妃,林貴妃又求了皇帝,皇帝覺得是件無傷大雅的小事,就準了,回來之後,還給林飛羽正式封了個將軍的職。
滿朝文武皆知,這是只有林飛羽能的一次特殊例外。
但此時無憂提出來,卻讓他們幾乎無言以對。
無憂見皇帝面難堪,知道他還在想法子阻止,此時惟有再加一記重碼才能讓皇帝放行。
“皇上,我願立軍令狀,若不能平,願以命相抵!”
皇帝的眼猛地一跳,就連殿上的文武百都不由詫異地看向無憂,這份豪氣和果決,就連男子也未必比得上。
只有蕭驚瀾的手狠狠一攥,若是有人能掰開他的手心看一眼,就會發現,他的掌心早已傷痕斑駁。
“無憂!此事與你無關,不必你管。”蕭驚瀾咬著牙,一字一字從中迸出。
他向來喜怒不驚,此時卻已有了鮮明的怒意。
無憂回過頭,仿佛沒有看到蕭驚瀾的神,同樣一字字道:“我是秦王妃,這事與我有關,我就要管。除非……你休了我。”
“你以為本王不敢?”蕭驚瀾氣息一沉,五指緊緊攥住了椅扶手。
若是只有如此才能讓無憂不去做這種冒險之事,他的確會做。
無憂看出蕭驚瀾的決心,怔了怔,忽然下語氣,輕聲說道:“王爺,我想去,就讓我去試試可好?”
眸子水般地著蕭驚瀾,敢當著皇帝和百的面悍然板,可同一個人,又對著蕭驚瀾出小兒般的懇求態。
蕭驚瀾繃得筆直的背在一瞬間往前弓了一下,像被人用針紮在肋上,將一意氣泄得一幹二凈。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秦王夫婦這是在當殿秀恩嗎?
皇帝眸子重重跳了幾下,無憂和蕭驚瀾究竟是什麼關系?為了蕭驚瀾,竟能做到這種地步,而從來不對任何人妥協的蕭驚瀾,竟然為了無憂妥協。
看來,他要重新評估無憂在蕭驚瀾心目中的地位。
無憂說服了蕭驚瀾,卻看出皇帝還在猶豫,顯然,這個法碼還不夠重,至沒有重到皇帝肯答應讓去調查的地步。
低垂著眉眼,秦王府這一難,源頭不在京中,而在邊疆,如果邊疆的事不能查明,那就算京裡做再多的事,都是無用。
正在思考著還有什麼方法再皇帝一,忽然邊傳來一道淡而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