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昏睡了一日多,已經耽擱了不時間。
夏傲為人極為狡詐,這次丟下這麼多兵,很難說他不會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落腳點暴。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安排轉移。
先前不知他們的落腳點便罷,此時已經知道,自然事不宜遲。
當下,眾人很快商量出一個大致方略,立時便點兵準備出發。
更細致的事,在路上邊走邊說也來得及。
蕭驚瀾和賀蘭玖帶的人才剛剛從外地奔襲回來,這就又要出發。
好在,無憂昏睡的這一日多,他們也都休整了一下,再次出發時,也算不得疲兵。
那兵坊位於南越境內一條幹流支流的回灣內,作安七坊,距離神殿約有三日多的路程。
賀蘭玖心思極細,他擔心從神殿過去路程太遠,時間不及,先一步向周圍城鎮的守軍發下了調兵諭令。
為了不打草驚蛇,這諭令並非讓他們對安七坊做些什麼,而只是令他們將附近的道路及出關卡嚴地把守起來。
所有通向安七坊的道路,許進不許出。
這些風雨樓的人若是回到那裡蝸居起來也就罷了,可若是想要向外轉移,那便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將他們所有人留下。
不止人不許出去,尤其重要的,是一粒沙子都不準帶出去。
這諭令並非以賀蘭玖的名義下發,而是以太皇太後的名義下發。
賀蘭玖醒來這事目前仍只限於神殿及部分高級將知曉,南越其他地方仍是瞞得極緊。
賀蘭玖的意思是,風雨樓在南越潛伏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到底了多,難得他有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正好可以在暗中探查,若是現在就把他醒來的消息公佈出去,反而不好。
瑾太皇太後和無憂等人聽了,也覺得在理。
尤其太皇太後,頗有點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
南越境內居然有這麼大一個毒瘤,而且差點要了他們的命,這種事,有一次就夠了,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而且現在有賀蘭玖為分憂,不必自己再撐著,自然更好。
一番準備之後,當日晚些時候,大軍便再次從神殿出發。
路途不近,道路也不好走,自然不可能坐馬車。
但無憂看到馬匹的時候,還是微怔了一下。
的那匹馬明顯和別的有些不同,看著鞍轡都是一樣的,但上手一,就發現所坐所墊都極為,顯然是特別準備。
無憂看了蕭驚瀾一眼,蕭驚瀾道:“太後準備的。”
太後?
這裡的太後,可只有映蝶一個人。
映蝶看出懷孕了?
無憂轉,映蝶正送他們出來。
見無憂看過來,映蝶微笑道:“我可是醫。”
走到無憂前,又往手裡塞了一個小盒子,輕聲道:“若是難了,就含一顆,可以止嘔的。”
無憂接過來,下意識地就往賀蘭玖的方向看了一眼。
賀蘭玖回來之後,好像還沒有去見過映蝶吧。
可是一之下,就看到賀蘭玖在隊伍其他的地方,有將領正在他的旁,低聲地說著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無憂在看他,賀蘭玖忽然抬了一下頭,對上無憂的目之後,對笑了笑,就又低下頭去。
而對近在無憂旁的映蝶,他竟似是全未看到似的。
無憂瞬間有些尷尬。
擰過頭,想把方才這一幕找些別的事岔開去,卻正看到映蝶有些酸的笑意。
“那個……”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賀蘭玖不是那種小肚腸的人,不會明明看到了卻裝作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