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憂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樣子,他心頭有一無名火,但其實全是針對他自己。
賀蘭玖也略微平靜下來,道:“你當是本神子這個神子之名是擺設?”
“你有辦法?”蕭驚瀾立刻問道。
“自然。”
賀蘭玖冷著臉說完,轉走到桌邊,拿了紙筆唰唰唰一連寫了數張紙,這才停了下來。
他把紙向蕭驚瀾一扔,道:“本神子要用這些東西,趕緊準備去!”
蕭驚瀾看了一眼,紙上麻麻足有近百樣東西,而且樣樣稀奇古怪。
“燕霖!”蕭驚瀾過燕霖,把紙扔給他:“按上面去準備。”
燕霖應了一聲,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轉就下去了。
縱然從來沒人說過,但所有人都知道,無憂就是他們所有人緒的核心。
無憂安然無恙,他們便能一片歡騰,但凡無憂出了一點差錯,這裡沒一個人能輕松得起來。
等燕霖下去,蕭驚瀾忽又看向賀蘭玖,問道:“對你有何影響?”
他不會忘記,上一次無憂魂魄出事,賀蘭玖是用自己的命才保下無憂。
如今他還能活著站在這裡,說是奇跡都不為過。
賀蘭玖擺擺手:“別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行不行?神殿也是有傢底的,雖然沒有驅魂引的陣法,但巧得很,正好有解法。”
驅魂引威力如此之大,自然就有心懷叵測之人歪念頭,想用這種法子去驅逐別人正常的生魂,以此害人。
因此,也不知是哪些厲害的先輩,竟然將解法研究了出來。
這解法非常瑣碎,但卻並沒有多難度,主要是以落魂固魂為主。
蕭驚瀾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說道:“我只是不想無憂再傷心。”
不管他多不願意承認,賀蘭玖對無憂來說是特殊的,這一點無可辯駁。
賀蘭玖道:“你能不能說點吉利的?本神子就很想死不?”
除非萬不得已,他也不願離開無憂邊。
只是……
他了手上的珠子,此時珠子仍是青白一片,沒有一顆向純白轉變。
在晶棺中吸得的靈力比想象中來的要多一些,若是按照這種流逝速度,就是陪著無憂三年五載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
大概他真的生來,就是要為無憂擋災除難的。
這茍延的命,若是不能為做些什麼,留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賀蘭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拿出幾支特制的長針,一連釘在無憂數位上。
針下得極深,似乎要將無憂穿似的。
蕭驚瀾眉心不自覺地皺起,但他也知道,這些長針的效用並非治病,而是固魂,因此他縱然心疼,也只忍著,什麼也沒說。
紮好長針之後,賀蘭玖又親手配了一種香,在房間四角都點著。
這香氣並不濃鬱,卻有一種通神的錯覺,不必說,也是和穩固魂魄有關的。
他們做所有這一切的時候,無憂都只是安安靜靜地躺著,無論外面的聲音有多大,都一點也聽不到,更不會把驚醒。
蕭驚瀾看了幾眼,忽然轉出去了。
這樣的場面,或許是他最無法忍的。
此時的無憂,就像是與這個世界隔絕了。
沒有任何一個時候,能讓蕭驚瀾比此時更清晰地認知到,無憂不屬於這個世界。
賀蘭玖要的東西並不算復雜,燕霖辦事效率又極高,很快就找齊了。
蕭驚瀾尋出一間足夠大的屋子,將東西按照燕霖的要求擺放好。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所有守衛都是他親自挑選,甚至他自己也守在了其中,絕不會令任何人有機會從中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