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想起,無憂先前的確是讓他們看過自己的手,可他們的手都好好的啊,並無什麼問題。
但他們也不算笨,一念之間立刻想明白,齊齊往孫六的手上看去。
只見,他們所有的手都與尋常無異,只有孫六的指尖指,連帶著半只手掌,都變了詭異的藍。
“皇……”又有人出聲,期艾艾地看著無憂,想要尋求一個解答。
他們實在太好奇了,無憂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無憂也無意賣關子,很慷慨地解答道:“本皇方才說過了,關竅不在裡面的鼓上,而在……你們洗手的水上。”
“水?”一眾人等又把目調向了帳子外面的那個水盆上。
可那個水盆看起來也很普通,他們洗手的時候,也都看到軍士是從旁邊的水桶中舀的清水,並沒有什麼不同啊。
無憂淡聲道:“你們聞聞你們的手。”
此時,他們已經對無憂的話沒有任何反抗之意,無憂他們聞一聞,他們就都舉起來,聞了一聞。
可是,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啊。
但其中有人卻了起來:“酒……好像有點酒味!”
“對!是有一點!”
第一個人了出來,其他人再仔細一聞,也就都有那麼點察覺。
這手掌之上,似乎是有一點點酒味,只是,極淡極淡,若不是無憂指出,他們估計本覺不到。
“就是酒。”無憂道:“這一大桶清水之中,大約加了一杯米酒。”
“這酒就能使他的手掌變藍?”
這詭異的藍,他們可是從未見過。
“酒自然不能使他的手掌變藍,可,他用來毀壞風爐使用的某種藥,卻正好可以和酒發生反應,變藍。”
無憂盯著孫六,冷然道:“為了今日之事,他定然綢繆許久,可是他不知道,他使用的那種藥極為細微,一旦沾在手上之後,就極難清除,就算用水洗滌多遍也沒有用,除非隨著時間流逝,自然消退。而想要讓這種藥完全消退,至也要十五日左右。”
不過,想令這種藥不和酒發生反應,卻也是有別的方法的,賀蘭酒先前想直接讓人以酒浸手,無憂擔心這人知道破解的法子,才攔住了賀蘭玖,弄出了這麼一場大戲。
用那什麼鼓聲的說法麻痹了他的神經,卻在洗手的水裡做了文章。
那人想必也沒想到這世上有人會如此了解淥晶,又或者,他可能本不知淥晶沾酒會變藍。
但不管答案是哪一個,最終的結果都是,他毫無防備的在含酒的水中洗了手,也功地暴了自己。
無憂並未說出淥晶的名字,也未說出其他的細節,只大概讓匠師們了解是怎麼回事就行。
淥晶這種藥,還是像先前一樣,只有數人知道就好,免得知道的人多了,反而拿去害人。
“他心積慮,就想在本皇到來的時候給本皇一個重擊,可是沒有想到,本皇運氣好,偏偏沒有在他算好的時間內到兵坊。可是他的藥已經放了,炸也已板上釘釘之事。諸位不妨想一想,風爐炸的時候,這個人在何?而他又本該在何?”
這麼一問,立時有人想起來,大道:“他本來應該就在風爐附近,可他卻說肚子疼,正好在風爐炸的時候去茅廁了!”
人有三急,這本是十分正常的事,可是當此時被無憂指出來之後,卻立刻變得沒那麼正常了。
為何他早不去茅廁,晚不去茅廁,偏偏就在風爐炸的時候去茅廁?
風爐附近的匠師們都死傷慘重,可唯有他,完完整整地逃過一劫。
“混蛋!”匠師中有一人忽然沖上去,揚著拳頭就砸向他:“我哥哥素日與你那麼好,你竟然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