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阿木古郎走前兩步:“我們如今,已經攻下了秦都!”
草原的規矩,誰打下來的,就歸誰。
他們這麼多年從未打下過秦都,那自然無話可說。
但現在不同,他們就在這裡。
既然如此,他們為何不能把秦都,變涼都?
他們現在的確是聯軍,可這只不過是暫時的,等到蠻人退去,他們到底還是不同的國傢。
如今能占領秦都,對他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難道要眼睜睜地錯失?
拓跋烈目一,忽地把手中的酒杯砸了過去:“腦子被驢踢了你!”
阿木古郎被砸了一臉的酒,愣愣地看著拓烈。
拓跋烈掀了掀眼皮道:“占了這裡,你守得住?還是說,你要和蠻人聯手?”
阿木古郎目閃,低聲道:“和蠻人聯手,也並沒有什麼不可以。”
蠻人現在是他們的敵人,難道西秦和燕雲就不是他們的敵人?
相比之下,只怕蕭驚瀾殺他們的人殺的更多。
拓跋烈微微瞇起眼睛,目針一樣在阿木古郎上。
阿木古郎子不自覺地一緊,但還是站在那裡。
他知道,他今天說的話已經逾矩了,但他還是要說。
這是他為臣子的本分。
拓跋烈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淡聲說道:“阿木古郎,本大王當你這些話都是糊塗了才說的。”
阿木古郎說道:“大王難道是記恨著蠻人與乞部合作害死大王母親和母族的事?這並非大王的作風。”
阿木古郎很早就跟著拓跋烈,甚至那個時候拓跋烈還只是個住在牲口棚中的奴隸。
除了拓跋烈的能力讓他信服,他更信服的拓跋烈的心。
他看得出來,拓跋烈是那個真正能讓草原繁榮興盛的人。
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在意那一點點私仇的。
他同樣也想看到草原興盛,希他的同胞不再資匱乏貧瘠之苦,所以哪怕冒犯,他也要說。
侖盯著他們兩人,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放眼整個北涼,除了阿木古郎,只怕也沒有人敢這樣和拓跋烈說話。
拓跋烈忽然起,走到阿木古郎邊拍了拍他的肩:“阿木古郎,不想草原消失,子民滅絕,就把你心裡的念頭再一。”
說完,也不管阿木古郎怎麼想,直接出殿去了。
“侖,陪本大王點兵去,我們準備出發!”
阿木古郎立在殿中,想著拓跋烈說的那些話。
忽然之間,他上滲出泠汗,一層層而下。
他真是,被眼前的繁華沖昏了頭了。
秦都離草原近千裡的距離,就是真占了這裡,怎麼可能打得下來。
還有和蠻人聯手,更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主意。
他之所以敢對拓跋烈提出這樣的主意,無非是因為草原現在安穩。
可草原安穩的原因是什麼?是燕雲不曾對草原分毫舉。
若是他們真的和蠻人聯手了,那燕雲還會像現在這樣安靜嗎?
若是燕雲只有一個蕭驚瀾也就罷了,他被拖在這裡的戰場,等到拓跋烈突然發起攻擊,就是他想要做出反應,這麼遠的中途,也需要時間。
可問題是,燕雲並非只有一個蕭驚瀾,還有一個……無憂。
這是一個在危機面前,舉措毫不亞於蕭驚瀾,甚至還要更突出的人。
阿木古郎就曾經幾次和手。
越是危急,那個人就越是鎮定,行出來的事也就更天馬行空。
他清楚地記得,那個人只用幾擔酒,幾頭牛,就把他近萬大軍嚇回了草原,也錯失了進攻燕雲最好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