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雲尉喃喃道:“他們把山壁燒熱,到了晚上氣溫驟降,那山壁……”
“山壁會炸裂開,連接著山壁的城墻沒有了依托,也會跟著損,最糟糕的是,蕭傢軍還不知道這件事,北涼人若是趁勢攻擊,那蕭傢軍……”
“別說了,我們快走!”
長孫雲尉鐵泛青,抓過馬匹狠狠地翻上去。
不管他怎麼看不上蕭驚瀾,怎麼不喜歡蕭傢軍,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北涼人打進來。
在這一刻,他只是一名西秦的軍人,而不是什麼長孫雲尉。
慕容毅也早就落在了馬上,無憂揚起鞭子狠狠一,頓時,四匹馬兒幾乎同時起步,飛一般地往來路奔回。
不能有事,仙子關,千萬不能有事。
同一時刻,在離無憂他們大約半日路程的地方,一隊人馬也在頂著大風往邊關趕路。
“王爺,聶錚傳來的消息,王妃已經到了仙子關。”
一個約五十多歲,但卻神矍鑠的老者把一張字條遞到蕭驚瀾手中,這是聶錚到了仙子關之後用獵隼送來的消息,此時剛到蕭驚瀾的手中。
蕭驚瀾看了一眼,淡淡唔了一聲,示意知道。
“王爺,還有一個消息。”那神矍鑠的老者自然是燕伯,他把另一張紙條遞到蕭驚瀾的手中,沉聲道:“這個消息不太好,北涼十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預計將於今日夜裡到達仙子關。”
聞言,蕭驚瀾抬起頭,風帽下他的容俊凌厲,這邊關的風冷不僅沒有半分影響到他,反而更襯托出他非凡的氣質。
遙遙看了一眼仙子關的方向,蕭驚瀾瞳孔急劇地收。
這一路上,他不知有多次都希自己對無憂的了解是錯的,無憂本沒有去仙子關,可是終究,無憂還是去了。
去幫他力挽蕭傢軍於污名之中,可同時,也把自己陷了生死之地。
半日,只要再半日工夫,他就可以趕到仙子關,可以見到無憂,可……
北涼人不給他這個機會。
蕭驚瀾猛地撥轉馬頭,聲音裡著近乎殘忍的冷靜:“去郴州!”
威遠,薊塘,郴州,正是與檀州相鄰的三個州。
北涼人的攻勢已,現在去仙子關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相反,郴州地形略突出於西秦版塊,而且還向仙子關方向有一個微妙的回旋,旋角上的白鹿關與仙子關向來互為犄角,相互照應,現在若是想要解仙子關之圍,只能去郴州,命令白鹿關士兵開關出擊,從後面掩殺過去。
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為仙子關贏得一線生機。
人,就在眼前,可他卻不能去。
為了,他必須與背道而馳。
蕭驚瀾一提馬韁,讓馬兒立時又提了幾分速度。
他一眼都不向後回,因為只要回,恐怕就會什麼也不想,先到的邊,把牢牢地保護起來。
燕伯看著蕭驚瀾的背影,默默地跟了上去。
王爺,真的背負的太多,也太累了。
王妃,若是過這一次,就不要再和王爺鬧了吧。
雖然這麼想有些自私,對王妃也不太公平,可是兩個人分擔,總比讓王爺一個人苦,要好太多。
仙子關。
聶錚看著才走沒多久就又回來的無憂,臉上滿是不解。
王妃這是做什麼?不是說去幫他們解決軍需的問題嗎?怎麼又回來了?
難道,是害怕太難做不到,所以半途而廢?那先前所說的,豈不全都是大話?
這麼想著,臉忍不住沉了下來。
無憂卻是本沒空去看他的臉,沖進中軍帳中直接說道:“程知節,立刻命人將城中所有大石和木材收集起來,全部搬到城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