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還沒有到嗎?”兩次攻城的間隙,慕容毅沉聲發問。
向周圍州郡求授的人早在三天前就派了出去,算時間,今天也差不多該到了,可是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程知節搖了搖頭,面沉重。
這個一臉絡腮胡的漢子,此時連胡子都被染了,粘乎乎地一團,他唾了一口含的唾沫道:“等老子打完這場仗,非把那些報信的小兔崽子剝一層皮。”
聞言,無憂抬了抬眼睛,淡聲道;“你可能剝不了,我要是沒猜錯,他們也許回不來了。”
程知節子一震,慕容毅也向無憂,不明白此話何意。
無憂緩了口氣才慢慢道:“除了郴州,不管去哪個州都要經過威遠和薊塘。”
而威遠和薊塘,是太子舅父程璜的地盤。
他們費盡心思才把蕭傢軍到這個地步,怎麼可能讓別人來救他們。
“不是還有郴州嗎?我往郴州足足派了八路人馬!”程知節立刻反駁。
這八路人馬,至總有一路能把信送到吧!
無憂瞥了他一眼,淡聲道:“郴州和薊塘離得這麼近,誰告訴你程璜不會事先在路途中埋伏?你派了八路人馬,可從檀州到郴州,又有幾條道路?只要守住關卡要道,你派多人都沒用。”
此言一出,程知節的面頓時變得極為難看,無憂說的沒錯,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回不來了。
“程將軍,去想結果是沒有意義的,只要這城一日未破,我們就一日未輸。堅持下去,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他們在城上難,難道城下的北涼人就不難嗎?
他們好歹還有城樓可遮風避雨,還有城中的人可以送一口熱飯,下面的北涼人卻是全暴在嚴寒的空氣中,更有金導致的傷者一批又一批的倒下和死去。
事到如今,比拼的就是韌,只要他們能再撐住北涼人的幾次攻擊,堅持的比北涼人更久,那勝利就是屬於他們的。
打破了程知節對援兵的幻想,卻不意味著無憂會放棄,相反,這更現了背水一戰的決心。
這話,讓程知節也激起了幾分,他大笑一聲,道:“王妃娘娘,我老程打了這麼多年仗,沒有服過什麼人,今日,老程服娘娘你!娘娘說的沒錯,城一日未破,我們就一日未輸!”
說完,大踏步地離開,口中還吼著:“都給老子打起神,城頭還在我們手裡呢,北涼孫子想上來,就給他一泡尿澆下去!”
狂的話語,卻讓無憂忍不住一笑,軍營之中向來如此,越是這樣的話,越能激起士氣。
無憂的話能激起程知節的,卻騙不了慕容毅,他盯著無憂道:“無憂,你比我更清楚,我們守不住了。”
任何時候都能保持冷靜的判斷,不為任何人任何話所影響,正是慕容毅之所以能為名將的理由。
就算這些士氣能夠再讓他們頂住一兩次攻擊,可他們已經彈盡糧絕強弩之末,這是事實。不管是頂住了兩次、三次、還是四次,只要北涼人不停攻城,城破不過是早晚的事。
“我不需要他們守很久,只要他們能守到今日天黑即可。”只有慕容毅在這裡,無憂終於出了的真實打算。
看著慕容毅忽然一笑,道:“大將軍,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出城一趟?”
若是別人說這種話,慕容毅一定認為是瘋了,可在無憂的口中說出來,他卻覺得那麼理所當然。
“你想如何?”他低聲問道。
“大將軍不是猜到了嗎?北涼人堅持到現在也已經快到底線了,而且他們病倒的人越來越多,大營必然極,我們帶量人馬混進去不是沒有可能,若是現在這種時候,那個牧主忽然死了,北涼大軍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