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大概猜到慕容毅在想什麼,他們一起經過這麼多的患難,但卻沒有對他說實話,而是騙了他。
“這樣東西,不該存在於世。”無憂想了想,舉起三指頭,盯著慕容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神明在上,此次之後,我絕不會將這樣東西於任何時候,再用於天嵐大陸任何地方,如違此誓,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無憂……你……”慕容毅沒想到無憂居然會說出這麼絕決的誓言,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無憂倒並不在意,放下手,淡聲道:“將軍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這東西的制作之法,你只需知道,這東西本不該存在於這世間,我也絕不想將它擴散出去,如此便夠了。”
說完這番話,無憂抬眸看向慕容毅,問道:“將軍還有什麼疑問嗎?”
慕容毅咽滾了好幾下,才一轉頭道:“事不宜遲,今天夜裡就出發吧。”
……
涿郡。
因為西秦與北涼常年於征戰狀態,大多數城關都閉鎖不開,只有極數的幾郡可以互通往來,涿郡就是其中之一。
不管是要進來,還是要出去,涿郡都是關口內外百餘裡的唯一選擇。
平日裡,涿郡的關口就已經十分繁忙,而今天還要更忙一點,一只超大的商隊排在城門口,帶了足足數百輛大車,一眼過去,幾乎不到頭。
這樣的大客商和府自然是有關系的,關口的守軍早早將其他都趕開,專門為他們放行。
“王子!”一個雖然穿著西秦服,但明顯有北涼人相貌特征的男子快速跑到後方一輛馬車旁邊,低聲道:“王子,哲佈敗了。”
拓跋烈斜坐在車轅上,背靠車廂正咬著一幹草,聞言懶洋洋道:“阿木古郞的手?他怎麼做的?沒被其他人發現?看來是長本事了。”
“王子,我說的是,哲佈敗了。”那人艱地咽了一下口水,再次說道。
拓跋烈一怔,噗地一聲吐了口中的幹草,目亮。
“你是說,哲佈沒有攻下仙子關,他十萬大軍,敗了?”
“是。”
“那哲佈呢?”
“死了,不過不是阿木古郎的手,而是西秦毅王和秦王妃。”
秦王妃?是無憂?拓跋烈自忽略了西秦毅王幾個字,只關註著無憂。
他眼前幾乎瞬間就浮現無憂從容大膽,又滿含著褪不去的笑意的眼睛。
明明,當時笑的人就是他,笑他居然被騙了,真的跑去找慕容月提親,可是他現在想起來,卻只覺得那雙眼睛很漂亮,勾得他心直。
“怎麼回事,從頭說給本王子聽。”
車隊緩慢地往前行進,而侖就將他聽到的消息細細地跟拓跋烈講了一遍。
拓跋烈越聽眼睛張的越大,脊背也漸漸從車廂上離開,坐得筆直。
當聽到無憂殺了哲佈之後又冒充金鷹衛前去救人的時候,他用力拍了一下車轅,喝道:“妙!”
“王子……”侖無奈地看著他,拓跋烈誇的可是害得北涼十萬大軍被打敗的人啊。
“怎麼?難道你不覺得妙嗎?”拓跋烈頗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侖想了想,不得不點頭道:“確實妙。時機,膽量,機敏,缺了哪一樣,都不可能功。”
“沒錯,這人的手法,簡直就是天馬行空。這樣的人,配蕭驚瀾那個殘廢,果然是可惜了!”不知何時,拓跋烈又拿了一稻草進裡嚼著,眼中芒不住閃。
“王子,你不會……”那可是蕭驚瀾的人啊,三王子該不會把主意打到頭上去了吧?
“你覺得做你們的閼氏怎麼樣?”拓跋烈眼睛一轉道:“這人,配得上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