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怎可如此!”公公急忙道:“皇上聖旨已經說了,請秦王立刻回京!”
蕭驚瀾淡然一笑,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莫非公公想押本王回去不?”
公公面頓變,不自後退了一步。
他哪裡敢呀!這裡可是燕雲地界,是蕭驚瀾的地盤,蕭驚瀾想要殺他,連指頭都不用一下,只要一個眼,就絕對有人會把這件事做得幹幹凈凈。
“毅王殿下……”萬般無奈,公公只能看向慕容毅。
他和蕭驚瀾本不是一個層級上的,沒有辦法呀。
慕容毅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幕,到了此時,他沒有去看蕭驚瀾,反而看向了無憂。
“秦王妃,本王曾經對你說過一句話,秦王妃可還記得?”
無憂眉心輕輕一蹙。
慕容毅對說過很多話,但卻很清楚慕容毅現在問的是哪一句。
那是在狩獵之時,團戰前夕,慕容毅特地來找,對說:西秦一日安寧,秦王府一日安寧。
他是在對承諾,只要秦王府不做出威脅西秦的事,他就能保秦王府一輩子太平王府。
可,這真的是蕭驚瀾想要的嗎?
一只猛虎,難道要被養在籠子裡,只為了可以太平終老?
蕭驚瀾父兄的仇,母親的仇,還有那麼多蕭傢軍將士的仇,他又真的能放下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
紀傢人慘死之前與不過相數日,可這樣的仇,連都放不下,更可況蕭驚瀾失去的,都是他的至親之人。
慕容毅想的,未免太好。
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毅王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是秦王妃。”
我是秦王妃。
輕輕淡淡的五個字,卻比任何話都更要堅決地表達了無憂的立場。
因為是秦王妃,是蕭驚瀾的妻子,所以,會毫不猶豫選擇站在蕭驚瀾這一邊。
因為是秦王妃,是秦王府的主母,所以,會義無返顧以蕭傢軍的利益為先。
慕容毅牙齒狠狠咬緊,心頭如被萬箭攢。
他早就知道,早就清楚,卻仍是忍不住,抱著一期待。
只有此時親口聽無憂說出口,他才能徹底死心。
蕭驚瀾手,輕輕握住無憂的手。
這只手很小,很,可卻絕不弱。
每逢他逢絕境,只要這只手出現,就總能給他一線生機。
這是他蕭驚瀾的人!
無憂被蕭驚瀾的視線盯得不得不轉頭看他,輕聲道:“別看了。”
明明和慕容毅兩人劍拔弩張的,卻突然轉頭來看,這也未免太不尊重對方。
蕭驚瀾笑了笑,從善如流,道:“好。”
從前他一人孤面對前方槍林箭雨,半步不敢後退,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永遠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哪一日支撐不住摔下去,便會碎骨。
此時,他卻忽然覺得背後不再空虛,因為他知道,哪怕他退了一步,無憂也會在後面穩穩地扶住他。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退。
他的小凰這麼好,怎麼忍心讓委屈?
“聖旨本王已經接了,欽差大人將本王的回復帶給皇上即可,二位打算何時回京,只管知會本王一聲,本王為二位擺酒送行。”
此時,蕭驚瀾的態度已經半分都不掩藏,他,本不打算回京。
慕容毅深深吸了一口氣,強下心頭的悶痛,道:“秦王,借一步說話。”
父皇的安排果然並非無用,到頭來,他還是要用到那一步。
無憂微微皺眉,慕容毅的神寧定,有竹,似乎篤定蕭驚瀾一定會跟他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