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了十多天,才不過走了一千多裡路,連一半的距離都沒到。
這日終於到了滁州,這裡正好是安陵和燕雲的正中間,到了這裡,就說明他們的行程已經走了一半。
按照他們以往的慣例,並不要州郡的吏出來迎接,都是直接進去的,可是這一次蕭驚瀾偏偏沒有這麼做,而是在城外十多裡的地方就停住了。
“秦王,這城就在前邊了,為何停下呀?”公公連忙跑去問。
這秦王殿下可真是難伺候,連趕個路都這麼多病。可偏偏,毅王殿下都不管,他一個做奴才的,又能說什麼?
蕭驚瀾瞟他一眼,淡聲道:“急什麼,本王在等人。”
等人?等什麼人?
公公一臉疑,蕭驚瀾從燕雲回安陵,一共帶了五百多人的親衛,全都在車隊裡,這路上也沒見他聯系什麼人,他要等誰?
就在他猜測著蕭驚瀾意思的時候,忽然間遠煙塵滾滾,馬蹄地,也不知道有多人,踏著整齊的步伐向著他們快速靠近。
一瞬間,公公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土匪,但這裡離滁州只有十裡了,什麼土匪敢這麼大膽?而且,土匪也不可能這麼整齊呀!
慕容毅原本呆在車隊靠後的地方,離蕭驚瀾和無憂遠遠的。
他與無憂已徹底站在對立面,所以更不願去看和蕭驚瀾親親我我。
求而不得已經讓人心頭酸,還要看著和別人秀恩,除非是自狂,否則誰也不會做這種事。
可是這突然的變故卻讓他立刻提起了警覺,在看到那些兵馬之後,他一鞭在自己的馬後,快速馳到蕭驚瀾的面前。
“秦王,這是什麼意思!”他緊盯著蕭驚瀾,冷聲發問。
蕭驚瀾歸京,帶幾百親衛都是正常,可是這些大軍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馬足有兩三萬,看裝束分明是蕭傢軍,帶這麼多人回京,蕭驚瀾想要謀反嗎!
難怪蕭驚瀾一路之上都走得這麼慢,想必就是在等這些人馬。
慕容毅強自抑著火氣,質問著蕭驚瀾,蕭驚瀾卻毫不在意道:“本王奉旨出京討伐北涼蠻子,大勝回京,皇上要勞軍,本王自然要帶些兵馬回去,方能展示我大秦的威風。”
“什麼勞軍!”慕容毅沉聲道:“本王怎麼從未聽說。”
“毅王馬上就會聽說了。”蕭驚瀾淡淡說完,不等慕容毅再問什麼,前方忽然一陣鼓樂聲響,慕容毅連忙回頭,就見滁州州府在前,吏隨員在後,無數百姓跟隨著,敲敲打打地往他們行來。
獅龍俱舞,酒齊備,州府到得蕭驚瀾跟前,當即一禮拜下,喜笑開的道:“秦王康健又大勝歸來,實乃我西秦之幸,下略備薄儀,為秦王和各位將士勞軍洗塵!”
“多謝安州府。”蕭驚瀾拱了拱手,居然頗給面子的下了馬,安州府寵若驚,正要引著蕭驚瀾往城內走,這才一轉眼看到慕容毅,當即大驚失。
“這……毅王怎會在此?”
慕容毅和無憂前往燕雲調查是前行,地方州府並不知道,所以看到本該在京城的慕容毅自然十分吃驚。
蕭驚瀾微微一笑,道:“此次討伐,乃毅王與本王一同前往。”
州府這才恍然大悟,連忙上前拍慕容毅的馬屁,連聲說著什麼年有為,英勇武毅的話。
其實蕭驚瀾和慕容毅相同年紀,可因為輩份擺在那裡,所以州府斷然不敢對他說年有為,而只敢對慕容毅說。
慕容毅心頭滿心的怒火,可是此時足有上千百姓圍著他們,都在慶祝他們大勝歸來,民心所向,慕容毅就是明知蕭驚瀾是在信口胡言,也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否認。
甚至,他現在連調轉馬頭離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