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示意拿人的士兵暫停,冷聲道:“兩位王爺,一位尚書大人在此,還有衙外數千百姓為你作證,你還擔心不會稟公論斷嗎?本王妃再問你一遍,你為何要殺沈大!”
馬玉蓮堂之後第一次看向深大,眼中的芒幾乎恨不得把沈大千刀萬剮,豁地出一只手指指著沈大,道:“因為,他是民婦的殺夫仇人!”
“胡說八道!”無憂尚未說話,沈大已大道:“本將在義駐守已近十年,除奉詔之外從不回京,更不會經過此地,怎麼可能殺你的丈夫!”
沈大覺得簡直是莫名其妙,就算想要給他栽贓,也要找個靠譜點的罪名,這個實在是太拙劣了。
無憂不理會沈大,只是道:“馬氏,你丈夫姓甚名誰,沈大又是如何殺了他?你要從實說來,若是敢隨意栽贓誣陷,本王妃絕不輕饒!”
馬玉蓮一瞬間抬頭,仿佛接下來要說的話是多麼驕傲的事,一字一字道:“民婦丈夫,蕭傢軍前鋒軍左都統領:蔣元偉!”
咣啷……
這幾個字一出口,正端著茶品茶看熱鬧林昌明失手砸了手中的茶盅。
聽到這聲音,無憂只淡淡瞧了一眼,就接著問道:“你丈夫是蕭傢軍的人?”
“不錯,民婦是蕭傢軍的軍屬,這裡所有人,都是蕭傢軍的軍屬。”
不等無憂再發問,那些人已一個一個地自報傢門。
差役道:“草民兄長,乃蕭傢軍前鋒軍千夫長雷良志,沈大與草民有殺兄之仇。”
藥店掌櫃道:“草民兒子,乃蕭傢軍前鋒軍榮永超,沈大與草民有殺子之仇。”
師爺道:“草民年失親,幸得鄰居大哥大嫂心善,養我長大,我將大哥兒子視如親侄,卻被沈賊所殺!草民大哥大嫂傷心過度先後去世,沈大與草民,有滅門之仇。”
一聲聲,一句句,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激昂,到了後來,幾乎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是淚水長流。
沈早已面如土,哪還見方才的半分威風,他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腳步一絆差點摔倒,扶了一把墻才站穩。
林昌明此時終於反應過來,也顧不得上茶水的滾燙,嗖一聲站起,厲聲道:“秦王妃,此案不能再審!”
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明白無憂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表面上說只審殺人兇手不審沈大,可是現在這樣,和審沈大有什麼兩樣!
原本他還以為,這一次的毒可能不是無憂下的,因為如果真的要殺沈大,為什麼不直接殺死,還要留一口氣讓他被救活,可原來,是在這裡等著。
只有沈大活著,才能開堂問案,而只有問了案,才能讓這些叛匪餘孽明正大地說出他們的份。
這些人,還有那個故意破綻百出的謀殺,一定都是無憂早就安排好的。否則,就是再愚蠢的兇手,也不可能留下這麼多條線索讓差役一個個地去抓人,還足足抓來幾十個。
“林大人,為何不能再問?”無憂淡聲道:“本王妃可從頭到尾都在審犯人,沒有問沈大一個字。”
“雖然沒有,可……”
“既沒有違抗聖旨,那就是我蕭傢軍的事,容不得林大人說三道四,林大人還是好好地坐在那裡聽本王妃問完案子吧!”無憂神瞬間就是一厲,冷聲道:“若是林大人不願聽審,本王妃也不介意請林大人出去!”
“秦王妃,你……”
“來人,請林大人坐下!”無憂本不聽林昌明說什麼,直接下了命令,當即一隊蕭傢軍走向林昌明,林明帶來的侍衛還想要攔,可他們就幾個人,如何能抵得過蕭傢軍?那幾個侍衛很快被趕到一邊,林昌明也是被按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