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明連掙了幾下,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知現在想來是不行的,只能強忍下心頭焦躁,道:“秦王妃,這些都是叛匪餘孽,你難道要相信他們所言?秦王妃若執意如此,本必會將你今日作為稟報皇上!”
“就是林大人不稟報皇上,本王妃也自會將此案上呈。林大人如此不願讓他們開口說話,莫非是因為林大人也參與了?”無憂盯著林昌明,似笑非笑道:“本王妃一早就聽說義軍自負遠離京城,不肯聽兵部諭令,林大人和沈大之間,可是矛盾重重啊!”
“你……你口噴人!”林昌明氣得都充上腦門,就算無憂說的是實話,那也是他們內部爭鬥的事,可現在,他們卻都是在為皇帝辦事,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蕭驚瀾!
“若是林大人沒有參與,如此阻撓又是何意?豈不是顯得林大人心虛?”
無憂換概念的談技巧又一次發揮作用,生生把林昌明到再多說一句,就等於是認下謀殺沈大罪名的地步。
林昌明連了幾口氣,才平復了一些心緒,他著氣道:“就算如此,秦王妃也不能聽聽一面之詞。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沈將軍殺了他們的親人,可有證據!”
聞言,沈大也緩過了幾分氣息,方才那些人突然自報蕭傢軍前鋒軍屬份的時候,他是真的慌了神,但此時也跟著喝道:“不錯,那些人乃是叛之中自尋死路,與本將何幹?難道你們想憑著人多就構陷本將不!”
當年之事那般,該死的人早就死得差不多,尤其是前鋒軍那些人,更是死得不能再死,就是那些僥幸沒死的,在大戰之後,也因為背上叛徒之名,而被律法嚴加懲,死狀,甚至比那些戰死的人還要慘。
這些雖然是前鋒軍傢屬,但不可能有證據。
聽到證據二字,底下跪著的人紛紛沉默了,正如林昌明和沈大所料想的那樣,他們的親人都是在戰場死又或者直接被收監,而他們遠在後方,怎麼可能有證據。
見狀,林昌明總算是平復下一口氣,他掙開按著自己的兩個蕭傢軍,撣了撣衫,道:“秦王妃,你不是要問案嗎?怎麼不問了”
他用話兌著無憂,是無憂把局面弄這樣的,如今騎虎難下的苦果,也要自己去嘗。
無憂沉著面,道:“你們說沈大是殺你們親人的兇手,可有證據?”
下方一片雀無聲,沈大本來還提著一顆心,此時也放下來了。
這群賤民,都已經六年前的事還拿出來胡說八道,還敢對他下手,他絕不會放過他們。
這謀害朝廷命之罪已經夠他們喝一壺,更別提還有誣告之罪。
“怎麼,沒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是誣告本將,誣陷朝廷命其罪當誅!秦王妃,你還不快殺了他們!”
看到他們沒有證據,沈大整個人都囂張起來,方才他還覺得無憂要殺那麼多人有些不可思議,現在卻不得無憂趕快把這些人殺。
就在堂中一片靜默的時候,忽然有人道:“我有!”
從堂審開始就一直安靜站在一側的聶錚突然大步走出,在堂前正正跪下。
他向著無憂和蕭驚瀾磕了個頭,再一次說道:“王爺,王妃娘娘,我有證據!”
“你……你不是秦王府的侍衛嗎?”林昌明先是驚疑,待認出堂下之人是這兩日常見到的秦王府侍衛之後,便轉向蕭驚瀾怒喝道:“秦王,你竟敢窩藏朝廷要犯!”
當年的事只有前鋒軍的人才會有證據,這人既然說他有,那自然是前鋒軍的人。前鋒軍是叛徒,這是皇帝親審定下的鐵案,蕭驚瀾竟敢窩藏叛匪,只憑這一條罪名,就足以將他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