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手握住了蕭驚瀾的手,這種時候的蕭驚瀾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周圍明明這麼多人,可他給人的覺卻仿佛只有他一個,而其他所有人,都走不到他邊。
蕭驚瀾微微一,先是看向無憂,然後便開大掌,將的手實實地包裹住。
“無妨。”他輕輕做了個口型,無憂心頭卻有如被荊棘纏繞,疼得仿佛不過氣來。
這些事折磨了他多久,才能讓他在聽到的時候,可以如此的波瀾不驚。
他那句無妨騙得了別人,又怎麼騙得了?無憂絕不會忘記幫他碎骨治時,他那一聲又一聲淒厲的不要,不要死。
目猛然轉向堂下。
蕭驚瀾,這一場冤,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它再繼續下去!
我要為蕭傢軍,更要為你,討回這個公道。
聶錚目中含淚:“王妃娘娘,沈大封谷迫,致使我等父兄慘死,之後還要倒打一耙,冤枉我父親及前鋒軍為叛徒,使無數前鋒軍及傢人背負罵名,徒流慘死!其所作所為,罪大惡極,人神共憤!謀殺之罪,我們認,也請王妃娘娘徹查此事,為我們和我們死去的親人冤做主!”
話落,聶錚再不發一言,只是重重地磕下頭去,一個,又一個,仿佛無憂不發話,他就不會停止。堂上所有人都和聶錚一樣,拼命地磕著頭,額頭砸在堅的青石板上,發出沉悶得令人心的聲響,那場景,讓所有人都容。
“荒唐!荒唐!”林昌明之前幾次想要發話,可都被燕伯按著肩頭,怎麼也不出聲,此時燕伯松了手,他立刻跳了起來,眼睛紅地盯著無憂,怒喝道:“無憂,你到底要做什麼?此人乃聶錚之子,為幫他父親罪,什麼胡言語也說得出來,只憑他方才說的那些話,就可以把他死,你還不把他拉下去!”
“聶錚的話是胡言語,我們的話總不是吧。”隨著一道聲音,衙外又有人走了進來,只是,這群人的樣貌,實在有些奇形怪狀。
有的缺了胳膊,有的缺了,有的缺一只耳朵,連著半邊面頰都沒有了,還有一個雖然四肢俱全,眼睛卻是一條深深的刀痕。
那些人年紀都不算太大,頂多不過中年,可卻沒有一人是完好的。
他們在堂上艱難地跪下,為首之人對著蕭驚瀾重重磕了個頭,道:“蕭傢軍無用待死之人,見過小元帥。”
林昌明目猛然瞪大,他已經猜到了這些是什麼人,這是當年蕭傢軍僥幸活下來的那些人。
其實這些人,他們在事發生之後就已經派了人去清掃,也清掃的很順利,可是人數畢竟眾多,不可能一個網之魚都沒有。
更何況在清掃後期,有一莫名的力量和他們做對,總是在他們找到這些人之前,就先一步把他們接走。
林昌明當時也曾擔憂過他們會不會有一天跳出來,可很快就放下了心,就算跳出來又如何,這些人份低微,而秦王府那時又茍延殘,本不會有人聽他們的。
可他無論如何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們竟會在這種場合出現。
上有痊愈再掌蕭傢軍的蕭驚瀾,下有衙門外的數千百姓。
那些真相,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揭開。
蕭驚瀾真是好手段,他追查這些人至追查了三年,邊疆的每一個地方都查過,可他們竟在離京城這麼近的地方生活著。
“沈大人,好久不見。”為首的老兵道:“當年沈大人放的那一把火,可是在我的心裡燒了六年啊。”
沈大面如土,強自道:“你……你胡說什麼!”
這些老兵的到來似是最後一劑催化劑,將聶錚方才說出的事實敲定為鐵一般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