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無憂以前不問,是因為他們的還沒有到這個份上,而且一直想離開,所以不願意過多介蕭驚功的生活。
但現在,他們馬上要回到安陵去面對局勢險惡的朝堂,就不能不問,知道的多一些,對將來的應對也會更有利一些。
聞言,蕭驚瀾卻是沉默了。
無憂知道那些事一直都是蕭驚瀾的傷,本以為今日為前鋒軍平反之後蕭驚瀾的心緒會好一些,難道,還是問早了?
就在猶豫著要不要再想辦法換個別的話題的時候,蕭驚瀾開口了:“還有一個人……”
無憂愣了一下,沒聽懂。
蕭驚瀾道:“還有一個人,拜他所賜,本王才會在近四年的景裡,形如惡鬼。”
那劈面一刀的疼痛,永難忘懷,就算午夜夢回,也時時會想起那恐怖的一幕。
鮮糊過眼睛,只見一片的紅。
蕭驚瀾握著無憂的手微微攥緊,面上卻帶了笑意,聲道:“待本王把他也置好時,就告訴你當年的事,好不好?”
無憂忍不住手輕輕上蕭驚瀾面頰。
在那裡,從鬢邊直至角,有一道不仔細分辨,本看不清的淡淡細痕,靈藥作用,那痕跡愈合的極好,除了極細微的一差異,與別的地方沒有任何不同。
可,無憂卻清楚的知道,那道傷痕剛形的時候,有多可怕。
“好。”輕聲道:“我等著王爺跟我說。”
“嗯。”蕭驚瀾輕應一聲,他向來絕不許人這樣仔細打量他的臉,但無憂的目卻只讓他覺得熨,他拉下無憂的小手放在邊親了一下,笑道:“不會太久了。”
他們在錦州又呆了一日,理一些後續事宜。
前鋒軍的親屬對無憂的作法原本並不理解,無憂讓聶錚傳話給他們,讓他們在做戲之後就盡管在堂上說出真話,他們相信無憂所以按說的做,滿心以為無憂會為他們主持公道,結果無憂卻欺怕臨陣退,若不是他們起了激憤之心,只怕沈大和李德敏就要逃懲罰。
更不用說,無憂最後還判了他們的罪。
可是聶錚卻知道當時會有那個局面,全都是無憂一手安排出來的,之所以不告訴前鋒軍的親屬,正是為了讓他們由滿懷希轉為徹底失,只有在這麼劇烈的落差之下,才能出他們最激烈的緒,從而引起衙外民眾的義憤之心,借助他們對李德敏形最有效的威懾。
相反,若是他們早知安排,自己失去那份真實的絕,斷然不會不會有今天這麼好的效果。他們的確是瘋兒了,失控了,可無憂要的,就是他們的瘋狂和失控。
聶錚把這些事跟蕭傢軍的親屬們苦口婆心地解釋,這些人一開始本不聽聶錚的,還是馬玉蓮和那個藥鋪的老板最先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之後,發現事果然如聶錚所說。
蕭驚瀾雖然權勢極大,可說到底也只是個臣子,皇權兩個字就能死死住他,在皇權的高之下他們本不能直接抗旨,而無憂的方法卻能使他們既不抗旨,又讓當年的冤大白於天下,實在是當前局面下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如今前鋒軍的事已經通過民眾之口以及蕭驚瀾和無憂的安排傳到西秦的每一個角落,哪怕是礙於民心向背,皇帝都不得不親口為這個他當年斷鐵案的案子翻案。
而至於無憂對他們的判罰,那就更是可笑了,流配燕雲,永世不得回錦州。他們現在的形跡已經暴,就是讓他們呆在錦州也呆不下去,而流配燕雲,他們都是蕭傢軍的親屬,到了蕭傢軍的地界上,那還用得著服刑嗎?
無憂這哪裡是在罰他們,本就是變著法子的在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