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現在該怎麼辦?”事這麼緊急,總要有些應對之策吧。
誰料,程希道:“什麼也不做。”
他細細地跟太子解釋著,如今程璜被抓,誰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太子越是想要救他出來,就越說明程璜乃至於程傢有問題,可若太子什麼都不做,反而會讓皇上打消疑心。
程希還跟慕容乾再三保證,程璜一定什麼也不會說。
他這個兒子,雖然天資不算高,可畢竟是大戶人傢出,眼和大局觀還是有的。更重要的是,陷害蕭傢軍,還有用兵換北涼大軍的事,都是皇帝親自授意,本不會追究,只要程璜不說出私兵的事,只憑他程傢子弟的份,就絕不會有事。頂多丟個,但命必然無礙。
程希只要不是傻子,就肯定閉緊了。
只是,皇帝親自和北涼易這種事,傳出去畢竟不好聽,皇帝也不願意讓外人知道,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兒子,所以程希一個字也沒有給慕容乾,只是不斷地向他打包票,說程璜絕不會說出不該說的話。
安了慕容乾一番之後,程希便離開。
慕容乾送走程希,卻仍然是心中不定。
那兩萬私軍就像是一把燙紅了的烙鐵在他心裡烙著,只要這事一日不落定,他就一日焦心焦肺的。
畢竟,這事太大了,而且是皇帝最為忌諱的事。
他在廳裡來回走著,正好上前來回事的太子府屬。
這是太子府的一個舍人,跟了他許久,來回的都是一些常規的事。
說完事之後,這位舍人有些奇怪道:“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莫非有什麼煩心事?”
慕容乾看著他長嘆一聲,道:“安舍人,孤還真有一件煩心事!”
這位安舍人跟了慕容乾已有五年多,對私軍一事也是極的,甚至好些事就是他一手辦,因此慕容乾並沒有瞞他,把程璜被抓,私軍很可能暴的事告訴了他。
安舍人一聽就是大驚,道:“太子殿下,此事若真被皇上知道,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太子養幾個死士是正常,皇帝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可養軍隊就不一樣了,皇子養軍隊,除了宮,還能是什麼事?皇帝就是再大的心,也絕不會容忍。
慕容乾又怎麼會不知,他懊惱道:“孤自然知道,可外公說舅舅一定不會說出來,還勸孤安毋躁,孤現在也只能等了。”
聞言,安舍人眼睛微轉,道:“程大人所言自然有理,只是,程將軍畢竟是程大人的兒子,有道是親疏有別,常言又說:虎毒不食子……”
說完,他似是察覺自己說的太多了,連忙捂住道:“太子殿下,臣失言!這個……臣還有公務,便先行告退。”
說完,急匆匆地轉離去。
而廳中,慕容乾則是直接愣住。
程希看著和和氣氣的一團,但為他的外孫,慕容乾最清楚自己的外公有什麼手段,那是個絕對講究斬草除的人。
可是現在,他私軍的事馬上就要暴,若是換了別的人在程璜那個位置上,只怕程希早就派人去把他結果了,可是現在換了程璜,程希不僅不手,還來勸他也不要手。
這分明,就是為了保他自己的兒子。
若是皇帝真的從程璜那裡聽到了什麼,他怎麼辦?
他這個太子還有的做麼?甚至,皇帝會饒了他的命嗎?
外孫和兒子相比,終究還是隔了一層啊!
慕容乾一拳狠狠砸在茶廳的茶幾上,眼底也閃出了狠厲的芒。
他私軍的事,誰都不能知道,知道者,必須死!
“來人!”他高了一聲,召集了他太子府中的心腹,快速在書房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