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此時也不晚。
……
夜已深,元氏兵鋪一片安靜,這個時候,裡面的人早已睡下。
可是突然,火大放,腳步聲紛沓,不知來了多人,把整個鋪子牢牢地圍了起來。
元孝之本已睡著,但這靜足以將他驚醒,他當即從床上坐了起來,披了件服正要去看什麼事,大門卻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為首的人正是聶錚,他手一指元孝之,厲聲喝道:“抓起來!其餘人給我搜,一個地方都不許放過!”
元孝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被蕭傢軍滴溜著一路到了花廳,然後重重地扔在了地板上。至於他的傢眷親屬,也全都被控制起來。
元孝之被摔得七葷八素,心裡也憋了一火氣,尚未抬頭便怒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狗膽,竟敢到我傢來撒野!”
他為西秦皇室指定的兵制造商,又專職負責京城兵,自然沒和員打道,至這靖寧縣的員,個個都和他稱兄道弟,還沒人敢對他這樣。
但,話音方落,啪啪就是兩聲,兩個耳把他打得眼前金星直冒。
“放肆!毅王爺和秦王妃在此!”一聲怒吼,饒是元孝之再暈,此刻也醒了。
慕容毅他自然是知道的,他接兵的時候,好幾次都是慕容毅親自驗看,而另一個稱呼,卻讓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寒。
他猛地抬頭,一眼看到慕容毅和一個子坐在上座,除此之外再無他人,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秦王妃,而不是秦王。
幸好……他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如此小心翼翼藏行蹤,那人不可能知道的。
元孝之以為自己作很小,卻不知全落在無憂眼中。
他在找什麼人?難道是在找蕭驚瀾?今天的襲擊是沖著程璜而來,蕭驚瀾方才說為了防止再出事,他要親自看押程璜,所以無憂和慕容毅先行了一步,蕭驚瀾安置好程璜的事,隨後才會過來。
無憂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蕭驚瀾這麼做,總有他這麼做的道理,此時看來,只怕蕭驚瀾是故意避開元孝之,而元孝之一聽到秦王二字就立刻面驚惶,若說這裡面沒有問題,鬼才信。
無憂心頭瞬間泛起冷意,今日的襲擊令聯想到蕭驚瀾面上的傷,本就滿腹懷疑,如今元孝之的舉,更是加深了這種懷疑。
“草民見過毅王殿下,見過王妃娘娘。方才不知二位駕到,多有冒犯,還請毅王爺和秦王妃見諒。”元孝之雖是皇傢指定的兵商,卻並無職,因此只能磕頭口稱草民,為方才的話賠罪。
無憂不理會他,只是向一側的蕭傢軍問道:“搜到了沒有?”
“回王妃娘娘,還在搜索。”
元孝之不知他們要搜什麼,心頭七上八下,壯著膽子問道:“毅王爺,王妃娘娘,不知草民做錯了什麼,為何要搜草民的傢中?”
話音方落,無憂揚手扔出一樣東西,正砸在他的上。
“元孝之,這樣東西可是你的?”那東西,正是先前裝著藥水的瓷瓶。
元孝之一見那瓶子瞳孔就是一,他元氏出品的東西都有記號,這東西一看就是他的,賴也賴不掉。
元孝之鎮靜道:“這瓷瓶的確是草民鋪子裡的,用來裝一些冶煉時需要的原料。”
“僅僅瓷瓶是你的嗎?難道裡面的東西就不是?”無憂冷笑,這元孝之還真會避重就輕。
元孝之微微皺眉,方才瓷瓶扔過來的時候他已覺到裡面裝的是,但冶煉時常用的原料也有不,他也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因此小心翼翼地打開。
可,剛一聞到裡面的味道,他的面就瞬間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