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一直忍著,直到此時,才終於說出來。
蕭老夫人一,面上全無,道:“你在質問我?”
蕭驚瀾垂下眸子,淡聲道:“兒子不敢,只是母妃的要求,兒子不能應。”
他費了多心思才讓那只小凰肯落下來,怎麼可能放走?
“你……你氣死我了……瀾兒,你要違逆你母親是不是!”不孝在西秦是極重大的罪名,蕭老夫人此時連這個罪名也抬了出來。
蕭驚瀾的回答是一掀袍擺,在蕭老夫人面前跪下,可面卻是分毫未改,只道:“請母妃恕兒子不孝。”
母子之,到了如今這個劍拔弩張的地步。
蕭老夫人手指著蕭驚瀾,子都不住地抖,忽然眼睛一閉,厲聲道:“來人,請傢法!”
傢法,是一二指寬的牛皮鞭子,裡面纏了金,打在人的上,一打就是一條痕。
這鞭子一早從秦王府建府之時就有了,可卻從來沒有用過。當年秦王府還鼎盛的時候,蕭驚瀾有幾次淘氣犯了錯事,先秦王說要打,可每次都被蕭老夫人還有他大哥二哥攔著,一次也沒打下來過。
可如今,當初攔著這鞭子的人,卻要親自把這鞭子請出來。
傢法都是燕伯在保管的,他聽到消息急忙跑過來,勸著蕭老夫人:“老夫人,不能打呀!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我和這個逆子說得通嗎?拿來!”蕭老夫人一把將鞭子奪在了手中,指著蕭驚瀾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娶不娶?”
蕭驚瀾跪著轉了個方向,將後背朝向蕭老夫人,淡聲道:“母妃手吧。”
他雖未回答,可這作已比任何表態都要堅決。
“好,好……”蕭老夫人氣得說不出話,長鞭一展,唰地往蕭驚瀾背上去。
啪的一聲,鞭子著,發現讓人牙瘆的聲音,一道痕,快速從蕭驚瀾背上浮現,很快洇衫。
蕭老夫人問道:“你娶不娶?”
“兒子不孝。”
“我倒要看你能堅持多久!”啪,又是一鞭。
每打一鞭,蕭老夫人便要問一句:你娶不娶?
而蕭驚瀾的回答永遠都是同樣的一句:兒子不孝。
一開始的時候,蕭老夫人還有所留手,可是隨著蕭驚瀾一句又一句的兒子不孝,也被激出了子,打得越來越快,下手也越來越狠。
而蕭驚瀾直的跪在地上,無論後背的鞭子來的有多狠,都自始至終只說那四個字,連表都沒有一。
燕伯在旁邊看著,急得要命。
可,手的是蕭老夫人,他也沒有辦法。
眉頭緊緊地皺著,蕭老夫人還是不是王爺的親生母親呀?這麼多年沒有回來,現在還能下這樣的狠手。
“啪……”又是一鞭落下,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無憂旋風一樣從門外沖進來,一眼,就看到蕭驚瀾帶著薄汗的蒼白面容和肩頭洇出的鮮。
心,頓時被狠狠揪了一下。
方才千月回去向稟報,還不信。
蕭老夫人再怎麼不通理,也是蕭驚瀾的親生母親,哪有母親對兒子下狠手的?
可,看到眼前這一幕,才知道,千月說的本不夠,蕭老夫人比想像的,下手還狠。
強自下滿心的心疼,無憂向蕭老夫人道:“母妃,不知王爺做錯了什麼,惹母妃生這麼大氣。”
蕭老夫人看到無憂就更氣,蕭驚瀾本來很孝順的,都是為了無憂,才如此忤逆。
啪,又是一鞭狠狠下去。
這一鞭,仿佛在了無憂的上。
先前沒有看到也就罷了,此時親眼看著,只覺得蕭驚瀾傷了,比自己傷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