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終究曾經對蕭驚瀾有過一段心思,所以看得也更準一些。
但此時,心頭早已沒有任何不甘又或者嫉妒,有的,只是發自心底的敬佩。
世間的禮法,都是要求媳婦對婆婆絕對服從的,哪怕貴為王妃也是一樣。
這世間有幾個子,敢像風無憂一般,這麼勇敢又堅決地表達自己的立場?
王爺肯為了無憂忤逆老夫人固然可貴,而更可貴的,卻是無憂沒有辜負王爺的這份心,肯與他一同承擔。
第二日,蕭驚瀾和無憂的房間,傳來蕭老夫人厲聲的呵斥。
可這一次,無憂卻是乖乖的,一聲也沒吭,只是拿眼睛狠狠剜著蕭驚瀾。
混蛋蕭驚瀾,說什麼運了功,傷不礙事,非要拉著胡鬧。
結果,第二天一早就開始發熱。
無憂治傷科擅長,對內科和常見病卻不拿手。
不敢耽擱,連忙請了燕伯過來。
這一番診治,開方,煎藥,自然瞞不過府裡的人。
而和蕭驚瀾昨日的胡鬧,也不知怎麼傳了出去,還傳到了蕭老夫人那裡。
府裡人看無憂的眼神都怪怪的,燕伯還咳嗽著說,王爺剛剛了傷,子骨弱,請王妃憐惜則個。
憐惜?憐惜個鬼啊!
以蕭驚瀾昨夜那種生龍活虛的狀態,才是該被憐惜的人好不好?的腰現在還在酸呢!
可是,這話本沒辦法說呀!
畢竟現在好好的,而蕭驚瀾則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躺倒了。
所以,無憂只能狠狠地瞪蕭驚瀾,恨不得在他上瞪出兩個窟窿來!
偏偏這個罪魁禍首一點要反省的自覺都沒有,聽著燕伯的話還緊了緊領口,好像真的是需索無度一樣。
無憂長這麼大,第一次嘗到有口難辯的滋味。
聞聽兒子有事,蕭老夫人自然立刻趕過來,再聽說了蕭驚瀾病倒的原因,臉頓時黑得跟鍋底似的。
蕭驚瀾昨天被打的那麼嚴重,無憂竟然還能拉著蕭驚瀾做那種事,不說有沒有廉恥,分明就是不把蕭驚瀾的命放在心上。
這個兒子鐵了心的不肯娶上幽蘭,一時也不好再迫,免得讓蕭驚瀾逆反心更重。
可是這件事,卻是絕不能放過無憂,因此,就對著無憂厲聲教訓起來。
無憂沒有阻止蕭驚瀾來,而且蕭驚瀾確實病倒了,自覺理虧,對蕭老夫人的呵斥一個字也不反駁,只是垂首聽著,但蕭驚瀾卻不願意了。
他故意冤枉兌一下無憂,那是趣,可讓無憂在母妃跟前委屈,卻是絕對不行。
“兒子房中之事,就不勞母妃費心了,兒子自有分寸。”
蕭驚瀾開口將蕭老夫人的註意力吸引過來。
“你都已經病倒了,這什麼有分寸?”蕭老夫人氣怒道:“從今日起,你就搬到松茂園去,病沒好之前,不準無憂再和你一起。”
“那兒子願病死。”蕭驚瀾的話差點把蕭老夫人氣得背過氣去。
可如今的蕭驚瀾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需要母親疼的稚子,在秦王府他才是真正的主人,他拿定主意的事,就是蕭老夫人也沒有辦法,到最後,只能警告無憂不準再貪圖歡愉,這才無奈地起離去。
蕭老夫人走後,蕭驚瀾討好地想拉無憂的手,被無憂一盯,又訕訕地放下。
“王爺子貴,為了不耽擱王爺養病,這段日子,臣妾就不與王爺同寢了。”無憂冷笑著道。
混賬蕭驚瀾,敢栽贓陷害,的名聲啊!
“不!”蕭驚瀾立該把無憂拉到懷裡,嚴正反對:“本王只是小病而已,養幾天就好了,但若是王妃不肯與本王同寢,本王就會害相思病,那才真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