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是,臉上也全是臟污。
慕容毅一眼認出,這是他派去查問林昌明大軍到了何的傳令兵。
方才在林傢,聽夏雨薇說蕭傢軍當年之事都是攛掇著林昌明做的,也就是說,在外人的眼中,他舅舅林昌明是一切事件的主使。
毫無疑問,蕭驚瀾也是如此認為。
那麼,蕭驚瀾會放過他嗎?
想到蕭驚瀾已然出城,而他派人送信給林昌明,讓林昌明帶兵進京,已經這麼久了都沒見靜,慕容毅心頭頓覺不安,因此,立刻派人前去查問。
“林大人的兵馬呢?”慕容毅翻下馬,冷聲發問。
“沒了。”傳令兵哭著道:“林大人率三萬兵馬在趕往京城的途中,遇到蕭驚瀾帶兵伏擊,三萬兵馬盡沒,林大人……林大人他也……以殉國了!”
慕容毅往後退了兩步,高大的形止不住晃了一晃。
“王爺……”江桐立刻上前,扶住了慕容毅。
慕容毅看他一眼,邊居然扯出一抹笑意,他輕聲道:“本王最後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江桐道:“王爺還有皇上。”
慕容毅扯了扯角,沒有反駁。
可在皇傢,誰敢把那個手握天下大權的人,真的當親人?
他們的確是父子,但,更是君臣。
揮開江桐,慕容毅轉,大步往宮門走去。
這裡離宮門本就只有幾十米而已,本用不著再騎馬。
宮門前兵馬來來往往,都在押送著人犯,也就是,那些被捉住的風雨樓中的人。
慕容毅停下腳步,攔住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問道:“要把他們帶到哪裡去?”
那個軍士見是慕容毅,連忙子一正道:“回王爺,長孫將軍說先把他們押天牢,擇日審訊。”
“這些都是叛黨,用不著審。”慕容毅冷聲說著,目掃了這些人一眼,淡然下令:“傳本王命令,就地梟首,一個不留。”
說完,他片刻也不停留,大步往宮中而去。
“這……”軍士直接呆住了。
捉住的風雨樓活口不,足足有近萬人。
這麼多人,全都要死?
江桐跟上一步,對那軍士冷聲道:“沒聽到毅王的命令嗎?”
這位江桐將軍雖然從未見過,可是無論是他出現的時機還是立下的功績,都讓這些小兵們本不敢違抗他。
聽了他的話,那軍士才反應過來,連聲道:“是,屬下這就去傳達王爺的命令。”
在慕容毅往宮門裡面走的時候,後已經傳來一陣陣地慘呼聲。
那些被拿住的風雨樓逆黨,有一個算一個,不挑地方,不問罪責,只被人手起刀落,瞬間人頭落地。
宮門之前,流河。
一顆顆頭顱像是滿地滾的皮球,在宮門口堆一堆。
映著濃黑的夜和一只只燃起的火把,顯得是那般詭異。
而大踏步往裡面走的慕容毅,卻連形都沒有滯一下。
仿佛那些被殺掉的,只不過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本不是,活生生的人命。
江桐眸更深。
他仿佛已經看到,慕容毅向著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又邁出了一步。
皇帝還活著,但他不在養心殿,而是命人把他抬到了金鑾大殿。
慕容毅轉頭去了金鑾殿。
在事發生這麼久之後,慕容毅終於又一次見到了皇帝。
這裡是皇帝最為悉的地方,每日早晨,他都會坐在高高的皇位上,聽群臣在下面槍舌劍。
可是今日,他卻沒有坐在皇位上,而是歪在一邊的臺階上。
但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他被林飛興一掌震傷了心脈,雖然還活著,但註定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