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驚瀾在耳邊低低說道:“無憂,本王絕不會負你,所以,你也要記得對本王說的話才好。”
饒是無憂再遲鈍,也發覺有些不對了。
可是,當想要問一問的時候,蕭驚瀾卻又放開了,說了一句前面的人該等急了,然後就出了門。
無憂盯著在他後合攏的大門,左思右想,也實在想不明白蕭驚瀾為何會突然說這些話。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實在不行,等蕭驚瀾回來了,再問他。
正想讓千心千月把前些日子寫的一些關於建親衛和醫護學堂的計劃拿來,再仔細斟酌一下,門外輕輕一響,有人恭聲說道:“王妃娘娘,老夫人有請。”
無憂對蕭老夫人,真的是有些無奈。
從蕭老夫人回來,已經想了許多辦法,用真心,用誠意,用能力,想方設法地在蕭老夫人面前證明自己,但無論怎麼做,蕭老夫人就是不願意認可。
也大致想明白了,蕭老夫人就是不待見,從一開始就將自己排除在外,所以無論自己怎麼做,蕭老夫人都是不會認可的。
可偏偏,蕭老夫人是蕭驚瀾的母親,不可能和蕭老夫人翻臉。
現在蕭老夫人,就算心底並不願,但還是得去。
一路過來,風雪頗大,無憂進了蕭老夫人的房間,就見只有一個人坐在上位,平日形影不離的上幽蘭卻並不在邊。
蕭老夫人看到打量,就知道在想什麼,淡聲道;“我今日找的是你,幽蘭不在。”
無憂不知蕭老夫人找何事,給蕭老夫人行了禮之後,在一側坐下,就等著蕭老夫人發話。
蕭老夫人看了無憂好一會兒,才開口:“無憂,我承認你很有能力。”
太從西邊出來?
無憂再怎麼也想不到老夫人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難不真的誠所至金石為開,老夫人要對改觀?
這念頭一閃而過,這幾日的表現絕算不上好,尤其還在打賭上贏了老夫人,老夫人不可能不記恨反而記好。
不說話,只等著老夫人的下文。
“我突然這麼誇贊你,你心裡一定很奇怪吧,想著我這老太婆一向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麼突然舍得說好話了。”蕭老夫人哼了一聲道:“但我也不妨告訴你,瀾兒已經和我說過,我若是再為難於你,他和我的母子分就要盡了。”
“啊?”無憂一怔。
蕭老夫人面沉沉,道:“他已經在城內選址,打算另建一座別館,請我遷居,這事,在你們還沒有到威遠之前,就已經著手在做。”
無憂心頭驟然一暖,不只是在為蕭驚瀾忍付出,蕭驚瀾亦然,可他從未說過。
蕭老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無憂,忽然一嘆道:“坦白說,你聰敏智慧,又有膽識,倒也的確配得上瀾兒。只是,你竟然能讓瀾兒視你重過他的母親和國傢,只這一點,就讓我絕對容不下你。”
無憂眉目輕輕一跳,可卻仍是安坐不。
若是蕭老夫人真的有意殺,就不會把這話說出來。
蕭老夫人見從容,心底更是一嘆,可惜背景單薄,又不是銀魚。
若是銀魚,豈不是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我今日請你來,是要拜托你一件事。”
終於說到了正題上,無憂形仍是不變,只是力更為集中。
“母妃請說。”
“我請你,讓出正妃之位。”
“讓出正妃?”無憂敏銳地察覺到老夫人用詞的不同,從自休下堂,到只是讓出正妃。
可,有什麼本質的不同?
“這話,母妃應當對王爺去說,若是王爺休我,我自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