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上幽蘭掩飾著眼底的慌，道：“這麼晚，程老夫人怎麼會來我這裡？”
程老夫人定定地看著，半晌之後，竟然雙膝一屈，在面前跪下：“屬下甘雨心，參見帝。”
跟著程老夫人一起進來的婢，也一起跪下。
“不不不……你們認錯人了。”上幽蘭連連擺手，讓他們起來：“我是東林的公主上幽蘭，不是什麼帝！”
這慌的樣子，分明就是蓋彌彰，而且，剛醒之時，分明就是想“甘將軍”。
程老夫人和那婢連說了幾句，可上幽蘭都不肯承認。
程老夫人不知上幽蘭為何不肯承認，但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直接道：“帝鎖骨上的銀魚，總不會說謊吧！”
……
上幽蘭發現肩上的服破了，只能承認了程老夫人的話。
穿好了服，把燈點亮，此時，程丹青也從外面進來，給見了禮。
看著燈下的上幽蘭，不知為何，程丹青心裡總有種怪怪的覺。
上幽蘭，真的是小帝嗎？
可是母親親眼確認過銀魚標記了，不會有錯。
他立在一邊，沉默不語，只是聽著母親和上幽蘭之間的對話。
按照上幽蘭的說法，當年到了泠洲，保護的護衛都死了，一個人在泠州遊，險些被人抓去，幸好遇到了前來尋找的東林王後派來的人，將接到了東林。
只是，那時驚過度，生了一場大病，許多事都忘記了，就連自己的份也忘記，只以為自己是東林的公主，直到一年前，才斷斷續續地想起了一些。
“帝既然記起了自己的份，為何不來找我們！”程老夫人道：“帝可知道，我們一直在尋找帝，希帝能夠帶領芳洲子民，重振芳洲！”
若不是為了這個願，他們這些年，也不會在芳洲苦苦堅持。
上幽蘭眸閃了閃，道：“甘將軍，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好嗎？”
程老夫人一怔。
上幽蘭道：“其實，我恢復記憶之後，母後……就是姨母，也勸過我，讓我去找你們。可我一旦去找你們，勢必要掀起復國之戰，那種生靈塗炭的場面，有一次就夠了，為什麼還要再經歷一次？而且，我無意於此，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
聞言，程丹青心頭頓生不妙，可不等他說什麼，程老夫人已開口道：“不知帝所說的幸福是指什麼？”
上幽蘭目微閃，可卻沒回答。
“娘，這是帝的私事，我們還是不要問了。”程丹青想要開岔開話題。
可，程老夫人哪裡是這麼好糊弄的，只是略想了一下，就道：“帝是不是想嫁給秦王？”
這事，在天嵐大陸並不是，幾乎人人皆知，東林公主，心儀秦王。
“娘！”程丹青大聲的了一句。
“你閉！”程老夫人厲聲喝住他，向上幽蘭問道：“帝，屬下猜得可對？”
上幽蘭咬著，可還是細聲說道：“秦王和王妃投意合，只怕我沒有這個福分。”
“這有何難！”程老夫人手一揮，道：“若是此事，反而簡單了。秦王雖出走燕雲，可燕雲彈丸之地，又四面皆敵，並非上好的落腳之地，但若是能將燕雲和芳洲連一片，不僅國土面積擴大，防衛力量也會大大增加。倘若帝願意主芳洲，以芳洲為聘招秦王為皇夫，那何愁秦王不答應帝的婚事？”
這樣做不僅對蕭驚瀾有利，對芳洲也是有好的。蕭驚瀾當世名將，若是有他在，芳洲也多了一重保障。
上幽蘭的眸子一下亮起，盯著程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