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青怔住,不解地看著無憂。
“想活命,就讓人快點原路返回。”無憂自嘲一笑,道:“我和你打個賭,不管你和你母親對我是如何想法,但蕭老夫人,想讓我死。”
不可能!
無憂怎麼也曾是蕭老夫人的兒媳婦,就算蕭老夫人想讓上幽蘭嫁給蕭驚瀾,也不可能這麼狠心。
程丹青看著無憂,卻並不相信說的話。
他和蕭老夫人雖然打道不多,但蕭老夫人給他的印象一向是平和有禮的,怎麼可能像無憂說的這樣?
“你不走,我自己走。”無憂看出程丹青的想法,冷笑一下:“姑娘可不想給你陪葬……”
借著車勢滾到門口,無憂掀了簾子就想要跳下去。
大不了被摔一下,總比送命強。
可剛到門口,忽然間“咄”的一聲,一枝箭矢凌空飛來,直穿車壁。
“該死!”無憂往旁邊倒了一下,這才沒有被傷到。
程丹青幾乎怔住,無憂說的竟是真的,真的有人要殺他們。
“程丹青,你還愣著做什麼!”無憂喝了一句。
都是這個混蛋的藥,讓現在一點自保之力都沒有,他還呆頭呆腦的,簡直是讓人氣死。
喝著程丹青,可心底卻是一層又一層地涼下去。
說蕭老夫人會殺,只不過是猜的。
其實在的心底,又何嘗不是抱著萬一的希,希是猜錯了。
可如今的一切,卻告訴,所猜到的,都是真的。
慶幸自己的判斷力和往日一樣準,可又恨死了這樣準。
蕭老夫人,你就真的這麼容不下我?竟半點轉寰的餘地都不留下。
有朝一日,當我再和驚瀾重逢,你讓驚瀾用何種面目見我?
你與我之間,你又讓他如何選擇?
萬般苦楚湧上心頭,又是焦躁,又是刺痛,一顆心像是放在石磨的中間,被一遍又一遍的碾磨。
無憂從未會過樣的,不只是為自己心寒,更是為蕭驚瀾心疼。
程丹青終於反應過來,攬住無憂退往車角,厲聲喝問:“怎麼回事!”
他帶著無憂離開,多是要帶幾個侍衛的,那些人此時已經和外面的人上手。
他的侍衛尚未回答,已聽到有人刻意低的聲音:“子格殺勿論,餘者聽天由命!”
也就是說,只要殺了無憂,其他的人都不管,而若是他們執意保護無憂,那就連他們也一並殺了。
“程公子這次信了?”無憂渾無力,只能靠在程丹青懷中,但這樣的姿勢此時半分甜也沒有,只是冷冷的譏諷。
程丹青心頭又愧又悔,他看了一眼無憂,道:“王妃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這次的事全是由他而起,他就算是死,也要保無憂平安。
話音落下,程丹青一手扶起無憂,道:“冒犯了!”
攬住無憂的腰,程丹青沖開車頂破車而出,隨手退幾個人之後,風馳電掣般往包圍圈外面躍去。
“白癡,往山上走!”無憂低喝。
程丹青居然往山下走,雖然一旦奔下山就容易遇到人和蕭傢軍,可對方一定也防著這一點,下山的路防守必然嚴。
相反,山上除了山頂之外別無退路,往那裡走是死路一條,那裡的人反而要一些,也更容易沖出去。
至於沖出去之後怎麼樣,只能且行且看。
程丹青只往山下奔了幾步就被擋了回來,心下也知道不可行,他咬了咬牙,再次發力攻出幾招,做出要強沖的樣子,然後突然收手,反往山上沖去。
“人跑了,追!”
這一下果然出乎圍攻之人的意料之外,他們連聲招呼著,要往山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