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還用得著程丹青說？蕭驚瀾早就已經派人去做了。
他閉了閉眼睛，再張開的時候，道：“你可知，在崖壁上發現你的時候，本王真正想的，是將你一腳踹下去。”
程丹青神黯然，苦笑一下道：“我知道。”
他與蕭驚瀾之間並非上下屬的關系，而是合作夥伴，可是合作了這麼多年，也多生出些默契，有些類似朋友的。
蕭驚瀾向來信任他，否則，也不會把帶蕭老夫人出安阮這麼重要的事給他。
可是如今……
餘看到自己鎖骨淡淡的疤痕，想起無憂為了保住自己一工夫，盡心盡力救治的樣子，心頭頓時刀攪一樣疼痛起來。
雖然是為了芳洲，為了小帝，可他終究，背叛了信任他的人。
“你欠無憂一條命。”蕭驚瀾說完，起出去。
該知道的事他都已經知道了，沒必要再留，他還要去找無憂。
……
無憂靠著一個枕，舒舒服服地坐在溫暖如春的車廂裡。
比，天下間怕是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賀蘭玖。
賀蘭玖坐在車子另一邊，怨念地看著搶了他位置的無憂。
就那個位置最舒服，可以半躺著，現在無憂占了，他只好委委屈屈地在車子角落裡。
“你真不回去？”半晌，他還是沒忍住問道。
他的馬車本來是向威遠方向行駛的，可救了無憂之後，卻暫時停了下來。
無憂本該在威遠城中大婚封後，可卻虛弱地倒在離威遠足有近百裡的大雪之中。
他不知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不要輕易回威遠總是對的。
無憂醒來之後，倒是也沒瞞他，把事都和他講了。
他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應該送無憂回威遠，畢竟那些事，都是蕭老夫人和程老夫人弄出來的，而蕭驚瀾對無憂，還是很在意的。
可無憂卻擺了擺手，對他說，不想回威遠。
“我們不是都已經往邊關走了嗎？怎麼還問？”無憂懶懶地說道。
程丹青的藥已經解了，可又是傷又是凍，還是多傷了子，現在有點氣懶言。
“你就不為蕭驚瀾想想？”賀蘭玖承認，他是故意問這話的，他忍不住想要試探無憂心裡蕭驚瀾的分量。
無憂眸子順著車簾的隙的看向遠方，停了一會兒才道：“就是為他著想，才不想回去的。”
現在回去，就要與蕭老夫人正面對上，蕭驚瀾夾在中間該怎麼辦？
真的要讓他做出選擇嗎？
蕭老夫人從來沒打算接，就連和蕭驚瀾打賭，帶著上幽蘭去寺廟，都是為了麻痹和蕭驚瀾。
正因為前面做出接的樣子，所以蕭老夫人說讓蕭驚瀾去接他，蕭驚瀾才毫不懷疑地去了不是嗎？
現在蕭驚瀾心裡本就對蕭老夫人充滿怨氣，若是再去添一把火，這對母子，怕是就要徹底絕裂了。
可是……無憂並不想這樣。
再怎麼說，那也是蕭驚瀾唯一的親人。
冷淡一些可以接，可若是反目仇，那就是不想看到的了。
而且，承認，這也是為了自己著想。
如果蕭驚瀾真的因為而置了蕭老夫人，那以後，和蕭驚瀾中間永遠都會橫著這件事。
就算短時間裡沒有問題，可隨著日子長了，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個問題就會發出來。
到了那時，和蕭驚瀾之間，才是真正的無可挽回。
無憂了額頭，這個問題真的很頭疼。
賀蘭玖眸跳了一下，他還抱著幾分猜測是無憂對蕭驚瀾失了，但無憂的回答還真是打他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