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福平軒。
與今夜城中熱鬧的景象相比,這裡顯得太冷清了些。
黑漆的大門緊閉,仿佛半點也沒有被節日的氣氛染到。
“就是這裡?”林飛軒勒住馬匹,得到手下肯定的回答之後,用力一揮手,冷聲道:“宅中窩藏朝廷要犯,本命你們立即捉拿,如遇抵抗,格殺勿論!”
“是!”
前來的大理寺衙役們分工有序,一半人將整個宅院包圍,另一半人撞開大門沖了進去。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怎可擅闖民宅!”紀傢的一個夥計大聲喝問,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劈面一刀。
“犯人負隅頑抗,殺。”沈破軍收回帶的刀,森厲喝。
這一刀,就像是開了某個閘門,激起了所有人的兇。
此時那些跟著來的衙役們也明白了,哪裡有什麼嫌犯,不過是這傢的主人不知怎麼得罪了他們的主子,所以專程泄憤來了。
既是如此,也就不必有什麼顧忌,衙役們兇神惡煞地沖進一個個房間,毫不客氣地殘殺裡面的人。
“好玩!好玩!”李向榮掌大笑,忽然看到一個姑娘,立刻道:“那個人留給我!”
不等林飛軒和沈破軍回答,直接沖上前,抓著那個姑娘進了房間。
一陣撕心裂地哭從房間中傳來,那姑娘的父親是紀傢的一個管事,聽到兒的哭聲目眥俱裂,瘋狂際沖上去推開守在門前的兩個人,但就當他要推門而的時候,後一支利箭來,狠狠貫穿他的。
他仆倒在門前的臺階上,臨死,還死死瞪著眼前那扇再也推不開的門。而在他的後,沈破軍毫不在意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一墻之隔,墻外是盛世太平,而墻內,卻是修羅地獄。
無憂因為被拓跋烈耽擱,比預定時間晚一些才到西城,遠遠的,就看到一道火沖天。
心頭驀得湧上非常不好的預,眼前也不知怎麼回事,居然浮現出昨天夜裡做的那個夢。
其實什麼也不記得,只記得一片紅,就和此時眼前的大火一樣的紅。
“我們快一點!”
慌侵襲著無憂的心,帶著紀卿悶頭朝那個方向趕,同時心裡也祈禱著:不要是福平居,千萬不要是福平居。
然而,當終於到了近前,親眼看著福平居三個大字匾額在大火中哐地一聲砸在地上,一直揪著的才心狠狠一,像是被上百公裡時速的火車重重撞了一下,悶痛的連呼吸都困難。
“啊……”後的紀卿猛然發出一聲尖銳到幾乎刺耳的聲,拔往裡面跑。
“爹,爹……”
無憂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紀卿。
“放開,你放開我!”紀卿拳打腳踢,都落在了無憂的上。
為什麼,他們明明就要離開了,這麼多年的願,馬上就要實現了,為什麼會這樣啊?
“紀卿,火太大了,來不及了。”無憂緊緊地抱著他,明知這話有多傷人,卻不能不說。
那樣的火勢,整個宅子都在燃燒,無論誰進去,都只有死。
“誰說來不及!你去都沒有去,誰說來不及!”紀卿怒吼著:“我爹還在裡面,紀傢那麼多人都在裡面,快去救他們呀!”
紀青拼命地掙紮著,可無憂只是死死地抱著他,任憑他的拳腳打在自己上。
終於,紀卿恢復了一點理智,知道無憂說的是對的,子無力地癱下來,抱著號啕大哭。
火勢太大,連救火都來不及,福平居又是獨棟,不必擔心燒到別的地方,被大火吸引來的人們聚在周圍,竊竊私語。
“聽說是大理寺辦案,這宅子裡窩藏了兇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