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在水邊轉了一圈,果然如紅袖所說,周圍空的,一艘船也沒有。
四周全是茫茫水域,放眼去,視線之內連一座小島也看不到。
看來,賀蘭玖是真的要把困在這裡。
無憂重新往石走去,要去問紅袖他們一些事,看能不能從們的口中得到離開這裡的線索。
一路走,無憂一路打量著這裡的風景。
此時月初上,一層銀霜溫地灑下,不遠溪水泠泠流經石上,宛如仙境。
無憂不知賀蘭玖和芳洲的小帝是怎麼認識的,但若是沒有猜錯,這裡只怕就是他們初次見面的地方。
在如此的地方相遇,應該發展出一段好的故事才是,可賀蘭玖又怎麼會做對不起小帝的事?
而且,他究竟做了什麼事,竟讓他的愧疚深重到,要花十幾年去找,找到之後更對言聽計從?
無數的疑問在心中匯集,心頭煩躁不安,可卻只能著。
就在快要走到山的時候,忽然之間,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幾聲呦呦的聲。
這是……鹿?
這個詞進腦中的瞬間,無憂的頭忽然炸裂般疼痛。
好悉。
鹿鳴……鹿鳴……
強撐起子,腳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樣,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並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一片山石,覆滿茂的植被。
無憂從未來過這裡,可是卻清楚地知道,撥開最左邊的植被,會看到一個極窄極窄的隙。
那個隙很有欺騙,讓人以為裡面只有一點點距離。
可其實,只要你走進去,忍過最前方幾十米的仄,就會發現,後面豁然開朗。
其高大程度,甚至能容得下大軍行進。
無憂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走了下去。
兩側的壁冰涼膩,著上面的苔蘚,腦子裡面的記憶卻一點一點清晰起來。
“你是誰?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你了好重的傷呀。”
“你要走了嗎?那你會回來找我玩兒麼?”
“我住在白芷洲,那裡不許外人去……”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條道,從這裡去白芷洲,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哦。”
“這是我們兩個的,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你來……阿玖,你跟我來……”
不!
無憂扶著墻壁跪了下來,大口地息。
不是,不是這樣的。
的頭疼得要炸開,那個被嚴守護的區,正在一點一點打開,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突然,在不遠的地方看到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破佈,長年累月滾在底的污泥裡,早已看不出本來。
可,無憂還是清晰地看到,上面繡著一只燃著火焰的朱雀。
朱雀,南越的圖騰。
這塊佈,是南越的軍旗。
一瞬間,無憂眼前仿佛浮現無數南越兵士,拿著這面旗,執兵荷甲,在中快速又兇猛地前進。
猛地抱住了頭。
想起來了,終於全都想起來了。
是把通往白芷洲的道說出去,是讓南越士兵突然出現在皇宮後方,打了母皇和父後一個措手不及,是害了整個芳洲。
那天的火燒得好大,大的像是要把白芷洲周圍的水澤都燒幹一樣……
犯下了這麼大的錯,可是,竟全忘了。
甚至,在心裡為自己設下了區,只要有人試圖讓回憶起那時的事,就會劇烈的頭痛。
不是在懲罰自己,而是保護自己,保護那個懦弱的連真相都不敢面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