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淚忽然滾落,燙得無憂面頰一。
分不清這是誰的淚,究竟是的,還是內另一個靈魂的。
可是,有什麼分別嗎?
和無憂,本就是同一,同一個人。
摳著墻壁站起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自己的心。
賀蘭玖,我是不是該謝你,謝謝你把我帶來這裡,讓我不得不面對這悉的一切,不得不想起當年的事。
芳洲,是我的,我絕不給任何人。
中長著不知名的苔蘚,發著微微的螢。
無憂看著前方,瓣開合,輕輕吐出幾個字:芳洲,我回來了。
……
白芷洲上,程丹青在做著繼位大典外圍的守衛工作。
可是明顯,他心不在焉。
一個將領模樣的人從遠快速往他跑過來。
程丹青立刻問道:“怎麼樣?”
那個將領搖了搖頭,小聲道:“所有將軍常用的地方都派人去查過了,沒有看到秦王妃。”
程丹青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娘親說無憂在的手裡,雖然蕭驚瀾沒說什麼,可是程丹青還立刻安排手下的人去查訪。
甘老夫人在芳洲有一些用來囚人的地方,趁著今日忙著繼位大典顧不上,他挨個命人去看了,可無憂卻不在其中任何一個地方。
他娘親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呢?
程丹青揮手那個將領下去,自己卻是不自覺地走到水邊僻靜的地方,冥思苦想起來。
等到他回過神,才發現,這裡竟是他小時候經常和小帝一起玩耍的地方。
想到小帝,自然就會想起上幽蘭。
程丹青眉皺得更緊。
小帝活潑可,宛如天上墜下的靈,那樣靈的孩子,就是再怎麼長,也不可能長上幽蘭那種面目可憎的樣子。
一瞬間,程丹青忽然也無比堅信,上幽蘭絕不是小帝。
可是,又該如何證明?
除非,真正的帝,現在就出現在他眼前。
“你還記得這裡。”
一道聲音,忽然傳程丹青耳中。
程丹青猛然轉頭。
“……秦王妃!”他忍不住低出聲。
他是眼花了嗎?怎麼可能在這裡看到無憂?
他找了那麼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可是現在,無憂竟自己出現在他的眼前?
可是,不可能啊,他娘親的牢獄不是那麼好逃的。
該不會有什麼人假扮了無憂,想來誆騙他?
頓時,程丹青的目冷了下來。
無憂沒有理會他眼中一湧而上的猜疑和戒備,只是看向了水邊的一空地。
“那個地方,以前有一株霄花樹。”無憂淡聲道,似是在回憶著什麼。
“你怎麼知道!”程丹青神驟變,這株大樹是白芷洲的象征,更是這個姓氏的由來,據說,芳洲立國多久,那株霄花樹就存在了多久,足有近千年的歷史。
可是,這棵大樹早在十多年前的那場大火中就已經毀了,無憂一個外人,本不可能知道。
無憂轉過,靜靜地看著程丹青,輕聲道:“青木頭,我們一起埋在霄樹下的梅子酒,可以喝了嗎?”
石破天驚。
這世間再也沒有任何話,能比無憂剛才說出的那一句更讓程丹青震驚。
他死死地盯著無憂,中湧著一個本不敢置信的念頭,以至於他甚至說不出話。
眼眶止不住的發酸,他是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青木頭,這是只有小帝才會的稱呼。
那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和小帝訂了親,又皇和皇夫囑托照顧小帝,總是跟講這樣不可以,那樣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