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堵得甘雨心啞口無言。
可是,還是猶豫著。
無憂淡聲說道:“你我一聲陛下,那就是認我為芳洲之主。芳洲之前是如何我不管,但之後,只能按我的規矩來辦。我現在,只想先活下去。”
辨了辨方向,大步向著記憶中銀魚殿的方向邁開步子。
“甘將軍願意跟來就跟來,若是不願意,不如向安然投降,放心,我不怪你。”
無憂說的是實話,並不是反諷又或者其他的意思。
畢竟,命只有一條,能不死是最好的。
安然主芳洲最需要的就是甘雨心這樣德高重的人,如果肯投降,安然絕不會殺。
可是這話聽在甘雨心的耳朵裡,卻全變了意思。
面蒼白,淒聲道:“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無再陪在陛下邊,臣……這就向陛下謝罪!”
說著,拿刀就往脖子上抹去。
無憂聞言回,看到這作嚇了一跳。
“甘將軍!”連忙飛過去,攔住了甘雨心。
“陛下……”程丹青也撲了過去,他一面扶著自己的母親,一面急切說道:“陛下,我娘確實有錯,可請陛下看在此時勢危急,我娘還能為陛下效力的份上,再給娘一次機會。臣程丹青,請求陛下。”
說著話,單膝跪了下來。
“你們……”
無憂了額,本沒有這個意思啊。
說的話,明明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本意也是希甘雨心保存姓命,為什麼這些人能理解到那麼深去。
“無憂,主辱臣死,你已經放棄甘將軍了,甘將軍又豈能再活下去。”
蕭驚瀾淡淡的幾句話,總算解了無憂的疑。
的確,古代的許多想法,和現代真的是不一樣的。
忠義二字,在現代是崇高的道德要求,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古代,卻是最普遍的道德準則。
嘆了一口氣,道:“方才的話當我沒說過,甘將軍隨我來吧。”
說完,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再一次轉邁向銀魚殿的方向。
他們的侍衛和安然的人都膠著在一起,若只是他們這些人走自然很容易,可是他們帶來的人,只怕難免戰死的命運。
無憂抿了抿,終究還是向賀蘭玖道:“可否請賀蘭玖太子施以援手?”
這般客氣的用詞,讓賀蘭玖口立時一陣悶痛。
小魚,何必這樣對我說話。
你該知道,但凡是你想要做的,我絕不會有半分推辭。
“你放心。”賀蘭玖啞聲說道。
他從上掏出幾顆藥丸,揚手扔到了戰的地方。
篷的一聲煙霧開,接著越滾越濃,很快就連對面站立都已經看不清。
慕容毅拓跋烈等人各自發出集合的信號,他們帶的人,個個都是英,雖然有煙霧遮擋,可還是立刻匯集到了一起。
無憂不再停留,憑著記憶中的印象,帶著他們快速離開。
“走開!”
“誰?誰敢本公主!”
“母後……”
上幽蘭一路連滾帶爬,終於找到了安然的邊。
“母後……”哭著:“母後,你一定要幫我把芳洲奪過來,我要把無憂碎萬段!”
無憂竟敢說是米粒之珠,方才的恥辱,永不忘懷!
安然厭惡地看著,冷聲道:“把你的眼淚幹凈,想做芳洲之主,就先把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收起來!”
上幽蘭自就怕安然,聞言雖然心頭委屈至極,可還是死命地著臉。
煙霧雖濃,可不能持久,又有這麼多人在這裡撲扇著,很快就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