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沒有一要嫁兒的跡象,甚至連一片紅綢都沒有。
紀卿一路把無憂背到門口,正要往轎子邊走,只聽一個嬤嬤大呼:“不行不行,這怎麼行!”
大喜的日子,居然大不行,這不故意的嗎?
無憂本想掀開蓋頭看看,但想到今天是蕭驚瀾婚禮,不能給他丟臉,是忍住。
靜觀其變。
只聽那個嬤嬤大:“咱們西秦的規矩,兄弟送嫁只到門口,上轎是要新郎來抱的。”
一邊一邊還四尋找著:“新郎呢?新郎到哪裡去了?”
周圍圍觀的人不,立刻有人想起來,道:“嬤嬤別了,新郎是秦王!”
滿京城誰不知蕭驚瀾殘?讓他來抱新娘,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難道要讓蕭驚瀾劃著椅把無憂送過去?那樣子,何統?
“哎呀,我給忘了。可是,這真的和規矩不合呀!老輩人都說,不按規矩的人,是不會幸福的!”那個嬤嬤一副懊惱的樣子,卻毒的不行。
娘傢兄弟送嫁的時候丫鬟是不能跟在邊的,千心千月站在兩側的人群裡,氣得臉發白。
王妃還沒過門呢,就先詛咒他們不幸福,這人的心思簡直太歹毒。
那個嬤嬤就站在馨染的旁邊,分明是指使的。
馨染臉上的傷無大礙,手上的傷又藏在袖子裡,外面本看不出來,現在已經跟無憂撕破臉,本就不在乎,就是要讓無憂出醜。
“小姐……”紀卿的額上出了冷汗,不是累的,而是擔憂的,雖說那些都只是傳言,可是他卻不敢賭,生怕因為自己的行為讓無憂不幸福。
“放我下來。”無憂拍拍紀卿的肩膀。
蕭驚瀾的有毒傷,就算能站起來也只是勉強,本不可能抱,更何況,他在花朝節那天夜裡才發作過。
不過就是一段路而已,兄弟不能送,那就自己走過去。
紀卿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放,無憂幹脆自己往下,可是忽然,紀卿的手一下堅定起來,牢牢地把負在背上,不準再往下。
無憂正要說話,一雙有力的大手過來,把直接抱起。
整個人被裹進一個堅實的膛,鼻尖漫進男子特有的溫熱氣息,蕭驚瀾的聲音低低響起:“本王來接你。”
蕭驚瀾!
無憂驚嚇比驚喜還要多。
“你……”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查看蕭驚瀾的,但蕭驚瀾把緊緊按在懷裡。
“你最好抱著本王的脖子,否則本王要是摔了你,可就讓人看笑話了。”
外面此時早已是雀無聲,數秒後才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發出陣陣呼聲。
“秦王?那是秦王?不是傳言他一向戴惡鬼面的嗎?怎麼換了玉面,我都沒有認出來。”
“可是他戴著這個面好俊啊。”
“你們的關註點錯了好不好?你們看他的,他能走了!”
果然,蕭驚瀾雖然走的很慢,但一步一步,的確是慢慢在向前走。
正是因為他方才一直站著,所以周圍圍了那麼多人,竟沒有一個人發現,蕭驚瀾其實是親自來接親了。
無憂的手圈在蕭驚瀾的脖子上,這個姿勢非常親,好像連兩個人的心跳聲都連在了一起。
聽了蕭驚瀾方才的話,現在的姿態很乖,生怕一個小作就會讓蕭驚瀾吃不住。
而看在外人眼裡,這簡直就是秦王夫婦恩有加的證明。
這些天一直都有秦王心悅無憂的傳言,他們原本還不信,現在才知道,都是真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倘若秦王不是喜歡極了無憂,又怎麼可能親自前來迎親,甚至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