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蕭驚瀾重傷沉寂那六年,他整日躺在床上,除了想事什麼也做不了,這才想起,很有可能,是當年那位小帝發現的道,被南越的人發現並且利用了。
可南越的人是怎麼發現的,這又是一個未解之謎。
直到,他看到無憂和賀蘭玖之間關系的轉變,這才猜測出一個答案。
不得不說,蕭驚瀾真的是天才,他東拼西湊猜出來的東西,卻和當年的真相,幾乎完全一樣。
無憂緊緊地抿著。
的母皇和父後都是自己親手害死,這一點,是永遠也無法磨滅的痛楚。
蕭驚瀾仍然看著,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與賀蘭玖早就認識了,把道告訴南越之人的,就是賀蘭玖,可對?”
“是我害死我母皇和父後。”良久,無憂才嘶啞著說出了這句話。
從始至終,都沒有把錯誤全怪在賀蘭玖上,而是有一大半,都怪在自己上。
是,識人不慎,才會造如今這種局面。
所以,聽到賀蘭玖的消息,依然會關心,就是因為知道,那件事,並非一人之錯。
這個反應,卻讓蕭驚瀾意外。
他以為無憂是因為怪罪賀蘭玖,所以連他的生死都漠不關心,可是沒想到,無憂真正怪的,是自己。
無憂的手掌緊緊地攥著。
以為,那條道是一個人的,楚軒和母皇也不明白,他們是因何而死。
可是,原來楚軒早就知道了。
南越大軍攻進芳洲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是誰造了那個局面。
可是,他竟沒有一字怪。
只記得,熊熊的大火中,楚軒把遞到銀魚衛首領的懷裡,幫整了整上的服,笑著道:“乖小魚,爹地媽咪要去打壞人,你先跟哥哥們去玩一會兒。”
不肯,抓著楚軒的服,哭著嘶喊:“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和你們在一起!”
楚軒面上似乎過一酸的緒,可最終,還是拉開了的手,在臉上用力親了親:“小魚,你要永遠記得,爹地和媽咪很你。”
一向不怎麼表達緒的芳洲皇也在另一邊臉上親了親,難得地說道:“小魚,不管你做了什麼事,你永遠都是母皇和父後的孩子,你要永遠記得這一點。”
無憂的眼睛忽然模糊了,又想起銀魚寶藏中楚軒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凡有芳洲之水,就有我們,爹地和媽咪永遠在你邊。
這不是無憂的記憶,可每回憶起一分,就覺得,和原來的那個無憂,就更近一分。
原來,竟然有這麼好的父母。
“無憂……”蕭驚瀾抬手想去抱抱,可他們之間現在的關系,又讓他不敢造次。
這樣的無憂,讓他心疼。
他並非故意去窺探無憂的,而是他看得出來,無憂有心事,而且,似乎還有很沉重負疚。
他也是考慮了許久,才決定說出這些話,而果然,的心結竟如此之重。
好一會兒,無憂才緩過來,吸了吸鼻子,道:“謝謝。”
楚軒和母皇因而死的事,一直在心裡,可是如今,得知楚軒早已得知這件事,再想起臨別前他們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心裡的某些癥結,一瞬間全都解開。
當年的事,並非有意,而的母皇和父後,也從未因此怪過。
相反,他們是如此著。即便的胡鬧幾乎讓整個芳洲都覆滅,他們也依然視為最珍貴的寶。
無憂的心還是難以平靜,而且覺得到,許多的心緒,其實都是來自內的另外一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