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已死,他也確實因安然最後的死法而到寒心,可是這並不表示,他不重視安然。
相反,他心底,仍是有安然的,所以才把寢宮附近全都封鎖起來,只想為安安靜靜地守四十九日孝期。
可是在這種時候,竟有人敢闖進來。
小內監雖不知東林皇在想什麼,可卻很清楚他在生氣。
他嚇得瑟瑟發抖,拼命地叩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東林皇想聽的不是這個,他冷聲道:“你們自然該死,朕問你們,你們可曾看清,是何人夜闖白芷宮?”
兩個小內監對視一眼,眼中現出猶豫之。
“說!”東林皇一聲厲喝。
“是燕皇!”小內監嚇得不輕,張口就嚷了出來:“還有芳洲皇!”
是他們?
東林皇頓時怔住。
怎麼可能,他和蕭驚瀾已然達協議,蕭驚瀾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做出夜闖皇宮的事?
“大膽奴才,竟敢胡言語!”一聲清脆的喝斥,卻是上修若不知何時到了。
“父皇,兒臣看燕皇和芳洲皇都是通達理之人,不會做出這種事,定是這兩人為了推托責任在胡說八道。”
無憂在宴席之上勸他不要飲酒,上修若對印象極好,在他看來,無憂絕不會做這種事。
對蕭驚瀾的印象雖然弱了些,可是那位燕皇明顯唯芳洲皇之命是從,當然也不會做出違背無憂意願的事。
“皇上,奴才所言句句是實!”
“皇上明鑒,我們看得真真的!”
兩個磕頭如搗蒜,大聲喊冤。
東林皇沉著臉,沉不決。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就此放過,他於心不甘,可若上門查問,萬一真的不是,那就等於將兩國之間撕破了臉。
“皇上,是與不是,看看便知。”先前荷甲執兵的將領上前,道:“白芷宮遭賊人闖是實,我們只說有人見到刺客了高館,擔心燕皇與芳洲皇安全,所以派兵前去搜拿保護。若燕皇和芳洲皇不在館中,那闖之人自然就是他們,若他們在館中,如此理由,他們也說不出我們的不對。”
“卓將軍,你這不是騙人嗎?”上修若氣沖沖地道。
“皇子這話便不對了,難道皇子明知燕皇和芳洲皇有可能是夜闖皇後靈宮之人,也要視而不見?”
上修若還想要說什麼,可卻忽然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兩個小內監齊聲指證,這事若不證明,那無憂和蕭驚瀾就永遠都要背著這個罪名。
他瞪著卓天寧:“本皇子相信姐姐一定不會做這種事!”
無憂親切又充滿善意,讓上修若到一種難言的親近,甚至覺得,比上幽蘭還要像姐姐。
姐姐幾個字,自然而然就出口。
卓天寧不與他爭,只向著東林皇一拱手:“請皇上聖裁。”
“去就去!”上修若瞪著眼睛:“你等著看,姐姐和燕皇定然在高館中。”
東林皇看了卓天寧一眼,又看了上修若一眼,終究點頭道:“就按你說的去做吧。”
卓天寧應了一聲,立刻點兵,快速出了皇宮。
“父皇,我們也去。”上修若拉著東林皇的手。
東林皇了上修若的頭,道:“修若,你可知,你方才上當了。”
啊?上修若張圓了眼睛。
“你難道沒有發現,卓天寧十分希去高館?”
上修若回憶了一下卓天寧的語氣話語,面頓時微變。
沒錯,卓天寧從頭到尾都在用話激他,而他竟然就順著他話裡的意思去做了。
“父皇……”上修若面發白:“父皇既然看出來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