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也並不是一開始就這麼想,只是見到上幽蘭在東林皇那麼脆弱的時候還能毫不猶豫地算計他,才突然湧出這個念頭。
上幽蘭太過薄,甚至薄到超出人的想象。
一個正常生長的孩子絕不會對自己的父親做出這種事,除非……年的時候遭遇過什麼。
而正好,安然是個變態。
在無憂那個時代,時常聽新聞報道,有些變態父母會故意殺掉孩子養了許久的,還做菜給他們吃,以看到孩子的悲傷和哭泣為樂。
安然不會這麼低級趣味,可卻不能排除用這種方式來訓練上幽蘭,讓可以輕視這世上的任何生命,只以自己的利益為先。
這種想法太過暗,連無憂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
一開始只是想讓左暉知道,當年所謂的救命之恩只是一場誤會,不必為上幽蘭傷心,本就不值得。
可是一邊想一邊說,竟說出這麼一大通,以至於連自己都有些嚇到。
“左大人,我方才說的那些全都是猜測,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訕笑了一下,說道:“你當我是胡說八道好了。”
聞言,左暉的面卻是難看。
無憂說是猜測,可是他自己最清楚當時的況,越想,竟越覺得無憂說的很有可能。
倘若,那個年真的是上幽蘭的最終考試,那麼最開始跳下去的時候,就應該是想去救那個人。
但,若是真的救了,定然會失去皇後的歡心。
所以,雖然下了水,可是終究沒有去救那個與好的年,而是轉手救了在水中掙紮的他。
所放棄的良心,讓通過了這場考試,而且,還順手收獲了另一個果實,那就是……讓完全不知發生何事的他,對意深種,一記,就記了這麼多年。
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輕聲道:“皇,你又何必讓我知道?”
無憂一怔。
是真的覺得左暉太可惜了,所以才會多說了兩句。
左暉看出的想法,又是笑了一下,說道:“若我現在告訴皇,燕皇是個無惡不作的狡小人,皇就會立刻不再喜歡燕皇了嗎?”
聞言,蕭驚瀾立刻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他這舉的是什麼例子?
可是,他卻也忍不住把目看向無憂,想知道的回答。
無憂目輕輕跳了一下,無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
理智是理智,是。
理智知道對錯,卻不代表,會讓你按照對錯去做。恰恰相反,趨使的方向,往往和理智背道而馳。
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服從於理智,世間又哪有那麼多匪夷所思的故事?
所以,雖然無憂告訴了他這些事,可是他畢竟已經慕上幽蘭這麼多年,不可能一瞬間就改變。
無憂抿了抿,好像真的做的太莽撞,這樣只會讓左暉更難過而已。
“我……”張了張,居然不知該說什麼。
道歉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我還是要多謝皇。”左暉輕聲道:“我知道皇一片純心。”
他用了一個純字,當真是極為切。
對著無憂拱手行了一個禮,他不再多說什麼,轉告退。
無憂看著左暉的背影,他形修長,兩袖飄飄,行走間,一派清貴的名士風度。
無憂輕嘆。
世間有許多好的男子,也有許多好的子,可之一字,從來也不講道理。
“每個人自有每個人的緣法。”蕭驚瀾走到無憂邊,輕聲說了一句。
無憂點點頭,除了這樣想,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