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安然太過忠心,本不是這麼一點小打小鬧的事就能滿足,他之所以做那件事,本就是要松懈無憂和蕭驚瀾的戒備心,好在適當的時候,對他們一網打盡。
這是無憂忽略的第一重人,還有第二重,那就是……上幽蘭的人。
一直覺得,上幽蘭對東林皇,多都有一些父之。
殺上修若,是因為安然早就已經給把路鋪好,只要照著做就行,甚至可以說只是一種慣,可是他和東林皇之間,卻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極為融洽的父份。
於於理,上幽蘭對東林後都不可能下得了手,而上幽蘭采取的行,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殺上修若的時候毫不容,可是每一次都沒傷害到東林皇。
可是,無憂卻不曾留意,上幽蘭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因為東林皇還沒有真正威脅到,他無論對上幽蘭采取了什麼手段,都留有極大的緩沖餘地,正如一個父親會對自己兒做的那樣。
當年,那個年落水之時,上幽蘭也曾經意圖下水去救過,可是一想到若是真的這麼做,就會失去安然的歡心,明知那個年會被殺,還是最終收了手,只是順手救起了被波及的左暉。
的子,早在那時候就已經形了。
一旦有人威脅到,本不會在意那個人究竟是誰。
認為上幽蘭還有一人……這事,是太天真。
而錯了的代價,就是東林皇的命,還有,他們現在生死一線的危機。
所有的思索,都只不過是電石火的一瞬間。
無憂緊繃著面,終於落到了崔秀的前。
長劍一揮,開了崔秀邊的幾個人,向崔秀道:“崔內侍,不要戰,護著小皇子走!”
崔秀早有此意,只是先前一直被人纏著不開。
如今見無憂到了,立刻道:“有勞皇駕車!”
他這話也不是隨意說說,無憂雖然手不差,可是論殺敵,明顯還是他與蕭驚瀾更為擅長。
無憂聞言也不囉嗦,又是幾劍開馬車邊上的人,轉就要往車架上撲去。
就在此時,車廂裡卻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這聲音並不大,尤其在這麼場景中,本不可能聽清。
可是無憂此時幾乎就在馬車跟前,聽得一清二楚。
“車裡還有誰!”心頭一驚,立刻向崔秀問道。
崔秀也是愣也一下,這才道:“只有一個婢。”
糟了!
一道極為糟糕的預湧上無憂心頭,甚至沒有時間再去躍上馬車,猛地高高跳起,手中長劍用足了力道,狠狠向馬車劈去。
“轟……”
一聲巨響,結實的油木馬車竟在無憂這一劈之下,四裂飛散。
裡面的人顯然沒有料到會發現這種事,錯愕地轉過頭,一手還緊掐上著上修若的領子,另一手則做勢要往他擊去。
上修若面極差,整個人都是委頓的,口中還不住地往外吐著東西,在他的腳邊,則是一只滾落的瓷碗,已經被摔得碎,無憂先前聽到的那聲脆響,就是這只碗碎裂的聲音。
只是,這些細節無憂看得清,別的人卻看不清,他們能看到的,只是這個婢子站在上修若的邊。
那婢一見自己無憂沖來,立刻大道:“來人啊,無憂要搶奪小皇子!快來救小皇子!”
這倒打一耙的功力簡直爐火純青,若說沒有事先設計好,還真讓人難以相信。
無憂一眼看到那只瓷碗和上修若的神,怒意立時止不住地湧上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