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一個字也不敢說,只是看著上幽蘭。
上幽蘭目往停在靈堂正中的棺槨看了一眼,眼底一道驚閃過。
左昭回到傢,就聽自己的妻子說左正宣醒來了。
他連忙要去看,可他妻子卻攔住他,哭著對他說左正宣已經進宮,攔了,可是攔不住。
左昭氣得要命,他千叮嚀萬囑咐萬事都要等他回來,可是,怎麼還是沒有攔住?
他想發火,可在看到妻子淚漣漣的雙眼後,卻連火也發不出來。
他自己的父親自己了解,又剛正又固執,做出來的決定連他都攔不了,只有左暉偶爾繞著彎子去勸,才能勸住一些。
現在傢裡只有他妻子在,怎麼可能勸得住?
他一轉就想要進宮,可是走了幾步,猛然想起左暉臨走時說的話。
若是父親兩個時辰未出宮,什麼也不要管,立刻帶著傢人離開樊,越遠越好。
最好,幹脆離開東林!
左暉從來不會說話,他既然這麼說,一定是猜到了什麼。
可是,父親現在還在宮中,他真的要就這麼離開嗎?
咬了咬牙,他對自己夫人說道:“父親此次進宮一定會怒上幽蘭,只怕最近傢裡不會好過,你帶著孩子們先出去避幾天。”
左夫人聞言愣了,會有這麼嚴重嗎?
左昭著子又和解釋了幾句,還保證說等過幾天上幽蘭消了氣,事平靜下來,就會接他們回來。
左夫人雖然仍是半信半疑,可看丈夫這麼凝重,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點了點頭。
左昭立刻就命心腹收拾東西帶左夫人走,而且速度極快,不過兩柱香的工夫,就連車都套好了。
左夫人心中不安的要命,抱著兩個孩子坐在車上,卻拉著左暉的手怎麼也不放開。
“好了,走吧。”左暉說道:“就當出去玩兩天,很快就回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還出一笑容,就好像以往送左夫人回娘傢一樣。
左夫人被他這個笑給蠱了,心頭終於放下,低聲道:“那說好了,只要事一平息,你就快去接我回來。隔一兩天,也別忘了給我送個信。”
見左昭點頭答應,左夫人收回手,把簾子放下。
左昭看著馬車遠去,臉上的笑意卻是漸漸消失。
“大公子……”一個護衛模樣的人看著他。
左昭回過神,低聲道:“立刻離開東林,不準夫人回頭。我左氏一傢的命,就在你的上了。”
這人是左傢的老臣,一直對左傢忠心耿耿。
他了,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到最後卻只是詢問:“不知……要帶夫人去何方?”
左昭再次想起左暉臨行前說的話,眉間閃過一猶疑,可最後還是說道:“去芳洲!就對芳洲皇說,是二弟所托。”
“那大爺你呢?”那人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
“大爺,你不走嗎?”
他不知發生了何事,可是況一定十分危急,否則左昭不會連妻兒都要送走。
既然這樣,那左昭留下來,就極端危險。
左昭看了走遠的馬車一眼,出眷,但很快就收回目:“我自有安排,你快去吧,別落遠了。”
那護衛還想要說什麼,但左昭卻不給他機會,板著臉讓他立刻離開。
他沒有辦法,只好對著左昭磕了個頭,說道:“屬下定會保護好夫人和二位公子!”
左昭看著他們一路去遠,整了整衫,說道:“進宮。”
他終究還是沒有全聽左暉的。
左傢人,詩書傳傢,左正宣生死未卜,他為人子,絕不會隨意離開。
左昭進宮,做好了與上幽蘭起爭執,甚至被降罪的打算,但不論如何,他都一定要見到左正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