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的天氣,草葉已經長了起來,無憂他們在這裡休息,把一些草得倒伏下去,一眼就能看出來。
卓天寧臉極差,此時的他,早已不是東林那個意氣風發的將軍。
左手自手肘以下,齊肘而斷,整個臉上,上,到都是出跡的繃帶。
更讓人吃驚的是,他的半只眼睛也被繃帶包著,還滲著暗紅的污。
很明顯,他的這只眼睛……瞎了!
以弱博強,無憂下手時毫不容。
就算不是那種況,面對著害死左暉的卓天寧,也絕不會有一留手。
那一場驚天炸,不僅炸毀了東林軍的營地中幾乎所有重要的東西,死傷無數,更是讓他自己也到了無法愈合的重傷。
眼睛、胳膊,都在一陣一陣地疼著,幾乎讓卓天寧無法思考。
可,他卻是忍住了。
“追!”卓天寧冷聲說道:“不殺無憂,本將誓不為人!”
無憂害他變這種樣子,他絕不放過!
一聲令下,東林軍再一次急速前行。
這裡距離滄浪江已經十分近了,他們一定要在無憂和蕭驚瀾到達江邊之前攔住他們。
否則,一旦過了江,再想要對這兩人做什麼,那簡直就是難於登天。
東林的大山裡,一小隊人馬在前面飛速前行,而後面則有大隊兵馬銜尾急追。
每個人想的,都是要在對方的前面,到達滄浪江。
無憂一行人不眠不休,終於在半夜時分趕到了滄浪江邊。
江邊一片靜謚,風吹江水,愜意安寧。
可聶錚的心卻好不起來。
因為,說好了來接應的船只,竟然沒有來。
“怎麼回事?船呢?”千月子急,見狀便問出了聲。
聶錚面緊繃著,雲衛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差錯。他明明說過讓雲衛整晚都要在這裡待命。
此時他們不在這裡,定然,是出了什麼變故。
沒有回答千月的話,更沒有毫辯解。
聶錚幾步走到無憂和蕭驚瀾前,沉聲說道:“王爺,王妃,事不對,請暫且退回山中!”
知燕不知雲,雲在天下行。
聶錚對雲衛的能力極為了解。
能讓雲衛的行產生變故的事,絕不是小事。
說不定,是卓天寧察覺到了什麼,甚至已經把在這裡接應的雲衛殺了。
他們現在每在這裡多呆一秒,就會多一秒的危險。
相反,回到山中,反而有可能多一分生機。
這個變故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們都以為到了河邊就會安全,誰都沒有想到會在最後關頭出問題。
幾個雲衛面上都是焦急一片,無憂卻好像沒看到,還是一步一步往河邊走去。
“王妃!”千月和聶錚急了,連忙沖上去攔,可……
剛了一步,周圍忽然之間,火大亮。
只見,從周圍的山上,河道邊,湧出了不知多人。
每個人都穿著東林士兵的服,打著火把,照得他們上的鎧甲和兵寒閃閃的一片。
這芒幾乎把人的眼睛都要照瞎了,也不知到底有多人。
直到此時,無憂的腳步才終於停住了,轉去。
聶錚幾人的面早就大變。
這麼多人,甚至比跟在他們後面追擊的人還要多。
卓天寧一定是一面追擊他們,一面從別的地方調來了人,提前守在江邊。
其實,通往滄浪江的道路有好幾條,可是,每一條都有人守著。
他們跟在卓天寧的後面,固然是安全了,可同時,卻也使得自己渡江的地點變了唯一的一個,卓天寧一猜就可以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