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洗漱過後,就聽外面千月通報,左夫人來了。
左夫人是專程來給無憂道謝的。
不笨,無憂那天說的話,轉過頭來想一想就明白了,都是為了好。
如果不是無憂,說不定就真的走上那條最蠢的道路:自殺。
無憂此時自然不再是那種冷言冷語,而是溫聲安著左夫人,讓帶著左傢的兩位公子盡管在芳洲住下。
只要還是芳洲皇一日,就絕不會委屈了他們母子。
左夫人也是連連點頭,說定會悉心教導左傢兄弟,更會讓他們永遠記得無憂恩。
無憂這次的舉,一舉為芳洲贏得了兩位肱骨良臣,左傢一門此後世代忠於芳洲,直至數百年後芳洲國滅,左傢都從未出過一位臣佞臣。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理好了左夫人的事,隊伍自然再一次往白芷洲的方向進發。
他們在這一日棄車登船,又走了兩三日的水路之後,終於回到了白芷洲。
甘雨心早就派人迎接他們,無憂並沒有多停留,而是和甘雨心及幾位大臣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立刻和蕭驚瀾一同去了皇宮後殿。
蕭老夫人和上修若,都在這裡。
一進後殿,就看到燕伯在等著。
燕伯向著蕭驚瀾和無憂施禮,無憂連忙抬手阻止,問道:“燕伯,他們都好嗎?”
這個他們,把蕭老夫人和上修若都包含進去了。
若說無憂對蕭老夫人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但蕭老夫人現在病著,就算怨,也不到於在這種時候置氣。
更何況,蕭老夫人是蕭驚瀾的母親,心裡還是希蕭老夫人好起來的。
畢竟是蕭驚瀾唯一的親了。
燕伯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還一半好一半壞?
“燕伯,你直說便是。”蕭驚瀾說道。
燕伯是蕭驚瀾的老臣,聽了蕭驚瀾的吩咐,應了一聲說道:“王爺和王妃送回來的紫芝老奴已經收到,此藥是老夫人上毒的對癥之藥,用下去之後,老夫人上毒已解,只是有些餘毒未清,所以還未醒來。但這並不要緊,只要稍加時日,老夫人必會醒來。”
聽聞蕭老夫人沒事,無憂心頭也是松快了一點。
蕭老夫人為了向賠罪而自盡的,雖然這事其實和無憂沒有什麼關系,但如果蕭老夫人真的死了,對和蕭驚瀾之間還是會有影響。
既然蕭老夫人沒事,那難道……有事的是上修若?
“燕伯,修若皇子怎麼樣了?”無憂立刻問道。
答應過東林皇,一定會將上修若平安帶離。
現在人帶出來了,可若是他出了什麼事,那什麼平安?
燕伯面愧,道:“王妃還是先去看看修若皇子吧。”
無憂眉心微皺,可什麼也沒說,跟著燕伯進了上修若所在的屋子。
上修若躺在床上,眼睛緊閉,小臉上一片青黑之。
無憂心頭登時就是一跳,快步搶上前去。
這種面,本就是將死之人才會有的。
剛剛握上上修若的脈,燕伯就開口道:“他還活著,但,也只限於活著。”
上修若內早有餘毒,又被新灌其他毒素,兩種毒藥互相糾纏形劇毒之,這種毒,燕伯用盡了辦法,也解不了。
為他吊住命,已經是燕伯能做到的極限。
無憂早知上修若內有毒,也正是因為他毒發,所以才揭出上幽蘭的謀。
在安然和上幽蘭原本的計劃裡,本就打算奪下皇位之後,就用混毒之法給上修若灌下第二種毒藥,讓他無聲無息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