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馬走得很慢,有些人一步三回頭,不住地往梧州城看著。
似乎,他們不是很想走。
不過最讓無憂奇怪的是他們的服,大多是寬袍大袖的,有些人是道袍,有些人是僧袍,還有一些,則是無憂曾經見過的,在燕雲地界上的一些小教派的穿著。
說白了,這似乎都是些宗教人士。
“那些人是……”
無憂疑了。
和尚不奇怪,道士不奇怪,那些小教派的人也不奇怪。
可是,他們聚集在一起就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無憂實在想不出來,這些人怎麼會匯合到一,而且還在這個時辰出城。
“燕霖……”蕭驚瀾往後看了一眼,示意燕霖解釋。
無憂也往燕霖看過去。
“他們……”燕霖腦子裡急速地轉著,忽然靈一現,口說道:“祈福!”
這兩個說出來,後面的話也就順暢了。
燕霖說道:“回王妃娘娘,他們是知道王妃娘娘回城,所以決定清修齋戒,在城外設了法壇,一同為王妃娘娘祈福。”
“僧道和這些小宗,一起祈福?”
無憂還是疑。
拜托,信的神都不一樣好不好?這聚在一起,祈的哪門子福?
到時候,念經念咒,都要請哪些神來?
這些神來了,會不會打架?
“先前多虧了王妃娘娘才讓城中的惡霸都得到了制裁,梧州城民念娘娘恩德,所以傢傢戶戶都想為娘娘祈福。這些人聚在一起,也是百姓所托。百姓所信各有不同,所托自然也不同,因此就每個教派都有了。”
燕霖一口氣說完,又笑道:“娘娘不必太在意形式,最重要的是心意。”
是這樣嗎?
無憂疑地看著燕霖。
可是燕霖笑得一臉燦爛,還真不好再問下去。
既然他說是祈福,那就是祈福吧。
“我們還是先啟程,再不走,天黑前就到不了了。”蕭驚瀾適時地說了一句。
所謂山跑死馬,雖然他們現在一眼可以看到梧州,可是真的要到那裡,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無憂點了點頭,沒再追究所謂祈福的事,扯韁繩,和蕭驚瀾再一次上路。
燕霖等著他們都過去之後,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他剛才差點哭出來。
王爺,不帶你這樣的,明明就是你下的命令,把城中所有僧道並七八糟的教派通通趕出去,可到頭來,卻要我編瞎話。
而且,還一點預兆都沒有的。
要不是他機靈,剛才豈不是要全都餡了?
嗚嗚嗚……這侍衛什麼的,越來越難做了。
王爺你倒是沒對王妃撒謊,可我怎麼辦啊?
肩頭有人拍了兩下,一轉頭就看到聶錚同的臉。
“數月不見,你進步了。”聶錚由衷地說道。
瞧那瞎話說的,多順溜。
他都差點信了。
燕霖含淚看著聶錚:我不進步行不行?
一行人快馬加鞭往梧州城趕去,跑了一會兒,蕭驚瀾的馬不經意落到燕霖跟前。
“誰負責?”
燕霖一怔,小聲道:“徐廣。”
蕭驚瀾數日之前就已下令要清城中僧釋道巫,可結果,他們都回來了,居然還沒有弄完,可見這人的辦事能力。
這人並非是蕭傢軍的人,而是原先燕雲的員,因為查過並沒有什麼可疑,人也算本分,所以繼續留任,擔任著類似於維持城中治安的工作。
論位,算得上是六品。
蕭驚瀾輕哼一聲,道:“削職。”
說完,馬匹快跑幾步,又到了無憂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