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一天路,其實無憂多有些累,回去睡覺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還是沒有這麼做。
今夜這場歡迎是為了迎接的,許多百姓都想要和說話,哪怕只是簡單地一句皇後娘娘。
面對著他們的發自內心的擁戴,無憂不可能隨意離開。
和蕭驚瀾在城中四轉著,每一個節目都去看了看,有時候,還一起參與進去玩。
月上中天的時候,無憂和蕭驚瀾一起上了城墻。
他們鬧中取靜,尋了一最高的地方,並肩坐著,看下面的百姓歡笑鬧。
海清河宴,天下太平。
歡歌樂舞,永安寧。
也許,這就是他們所希的景象。
慕容毅快馬加鞭,跑了整整半夜,將一匹日行千裡夜行八百的寶馬跑得口吐白沫,終於到了梧州城外。
他並沒有靠得太近,梧州城是蕭驚瀾皇宮所在,周圍的防守嚴,他若是靠得太近,一定會被發現。
他離得遠遠的,馳上一座小山頭。
從這裡,可以將整個梧州一覽無餘。
城中很熱鬧,即使離得這麼遠,他也能聽到裡面傳來約約的歡笑聲。
無憂在那裡。
他明知道,可是他卻沒有資格去。
蕭驚瀾現在一定和無憂在一起。
明明,當初是他先遇到無憂的,如是在城門前,他對無憂不是那種態度,而是……能溫一些,能站在的角度設地的為著想一些,那現在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他不知道……
而過去的事,永遠也不會重來。
“皇上……”長孫雲尉氣籲籲地追上來。
他的馬遠不如慕容毅的馬,落後了一大截,如果不是早就猜出慕容毅會去哪裡,他早就被甩開了。
保守估計,他至落後了慕容毅半個時辰。
他了幾聲,慕容毅都沒有反應。
離得近了,才看到慕容毅像是雕像一樣站在山頂,目一直盯著遠的梧州城。
心頭頓時一陣酸楚。
慕容毅對無憂的心思,他早就看出來了。
可是,真的天意弄人。
無憂也是,眼瞎了嗎?皇上哪裡比不上蕭驚瀾?偏偏就放著這麼好的人不要,去選那麼一個叛國謀逆的臣賊子。
長孫雲尉一直跟著慕容毅,對西秦的認同很深。
他最看不上蕭驚瀾的,就是他叛出西秦這件事。
同樣,他對無憂最不能釋懷的,也是這件事。
明明在義的時候他們還是戰友,怎麼一轉眼,就變了仇敵?
夜深重,長孫雲尉看到慕容毅的服都有些了。
他抿了抿,走上前兩步,想再一次開口勸說慕容毅。
這裡可是燕雲腹地,他孤到這裡來,太危險了。
為一國之君,這絕不是他該做的事。
可,正要開口,忽然看到……
遠遠的城墻之上,走上兩個紅影。
一瞬間,他的呼吸也滯住了。
這個時間,穿一大紅,還能走上城墻這種高度戒備的地方的人,除了那兩人,再不做他想。
長孫雲尉以為,他已經忘記了。
從義城外,無憂不肯和他回去的時候,他就再也不會在心裡為那個人留一點位置。
可……遠遠看到,哪怕只是一個模糊的影,他心頭還是重重地疼了一下。
他了口,有些不明白。
好好的,疼什麼?
可,那裡殘存的覺告訴他,他真的疼了。
此時,慕容毅也是長一邁,大大前一步。
仿佛,想只這麼一步,就走到那個人影跟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