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雲尉怎麼想,也沒想到長孫雲初會跑到邊境來。
往城裡走的時候,他全程黑著臉。
一個孩子傢,居然自己一個人跑到這遠的地方來,不要名聲了嗎?
而且,萬一路上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雲初可是國公爺的眼珠子,要是出了點事,他那個偏心眼的爹還不得把自己掉幾層皮?
“哥,你別生氣了。”長孫雲初從馬車出來之後就沒有回去,而是要了匹馬,和長孫雲尉並騎。
雖然沒有學過武,可畢竟是國公府的孩子,騎方面的技藝很好。
“你還敢說!”長孫雲尉一聽長孫雲初說話就生氣:“你要是真怕我生氣,怎麼還有膽子跑過來?就算你……”
長孫雲尉想說,就算你想見皇上,也不能做得這麼明顯,孩子的矜持還要不要了!
可想了想,這話終究沒說出口。
這裡這麼多人,要是被什麼碎的人聽了傳出去,那長孫雲初的名聲就毀了。
而且畢竟是孩子,有些事不能說的那麼明顯。
於是,長孫雲尉閉住了,只是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長孫雲初看著自己的哥哥,心頭好笑又溫暖。
長孫雲尉其實只比大一歲,兩個人的年歲非常接近。
他現在雖然在生氣,可是卻一直控制著馬匹行走的速度,明顯就是還在照顧著。
這個哥哥雖然有時候直了些,脾氣又擰了些,經常氣得爹哇哇大,可是對自己卻實在是極好極好的。
見到長孫雲尉讓長孫雲初很開心,可,想到自己來這裡的原因,心裡卻又沉重下來。
“我來這裡是有原因的。”長孫雲初輕聲道:“若非不得己,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哼!”長孫雲尉哼了一聲,明顯不信。
有什麼事能讓長孫雲初親自出馬?
而且他的妹妹他還不了解嗎?肯定是想見慕容毅。
長孫雲初見長孫雲尉的表就知他不信,想了想,這事也許需要長孫雲尉敲敲邊鼓,於是小聲說道:“哥,我來這裡,是因為無憂……”
復城中的臨時行宮,慕容毅久久沒有說話。
軍士也在跪在地上沒有吭聲。
他知道,他說的這些事太過匪夷所思,需要時間才能接。
其實,他剛開始聽到這些事的時候,同樣也是並不相信的。
可,那個殺了無憂的林傢護衛一口咬定,還有傢的那對母,也說出了許多無憂被殺前後截然不同的表現。
慕容毅本和無憂接解不多,後來又去了邊境五年,所以對無憂的變化覺不明顯。
但傢人可不一樣,他們時時刻刻都和無憂一起,對無憂的變化再清楚不過。
江桐並沒有說為什麼找上他們,只是讓他們回憶無憂格有沒有非常大的轉變,這種轉變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是慕容毅的心腹,丞相一傢人不敢瞞,按照他的要求都說了,江桐把他們說的話的林護衛說的話相互一印證,發現時間幾乎完全吻合。
再加上其他一些細小的佐證,比如,無憂什麼時候學的武?什麼時候有了那麼好的醫?又是什麼時候會的兵法?
一個草包,有可能一夜之間就突然變天才嗎?
所有這些事一點一點地串聯起來,就指向了同一個結果,那就是:
無憂……不是無憂。
又或者說,現在的無憂,和以前的無憂,本不是同一個人。
傳信的軍士奉江桐之命,除去結果之外,還把他們調查的過程,各個證人的證詞,全都說了一遍。
力求,讓慕容毅知道,他並不是聞耳傳就來稟報,而是做了詳實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