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人雖不在芳洲,可因為芳洲離燕雲很近,兩邊的消息用鷹隼最快一日可達,所以對芳洲的消息從來沒有中斷過。
那裡有甘雨心坐鎮,老持重,一般國事本不用無憂心,而且每隔五日,就會把需要無憂決定的政事用快馬送來一次。
無憂昨日才剛剛收到芳洲轉來的奏折,今日芳洲又來人,這明顯不合理。
若是事緊急,就該用鷹隼傳信,可他們又偏偏沒有用,而是地派了個人跑過來。
甘雨心自從錯認上幽蘭為帝的事之後行事越發謹慎,有時候小心到無憂都有些看不過去,絕不會無理由地做這種事。
所以,無憂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芳洲出了一件不算緊急,但卻非常重要的事。
這件事重要到,甘雨心生怕消息泄,以至於連用鷹隼傳信都不敢,而一定要派人親自跑一趟。
甚至,若是沒有猜錯,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程丹青。
從招驀到皇宮不算近,但也不算遠,而且無憂猜出事緊急,直接拉了匹馬,和燕霖一道快馬回宮。
堂堂皇後在大街之上快馬奔馳,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在燕雲才看得到這樣的景。
不過,梧州城的百姓們倒是都習慣了,他們的皇後娘娘做得驚世駭俗的事不是這一件,只要是對他們好,他們就認,至於拋頭面打馬什麼的,都是小事。
試問,不拋頭面,扳得倒那些作惡的富商嗎?
很快到了皇宮,下朝之後,蕭驚瀾通常都會在一個議事的小書房中接見大臣,無憂也不需燕霖告訴蕭驚瀾的去,自己就往那邊走去。
“皇上,皇後娘娘回來了……”燕霖追在無憂的後,只趕得及在無憂要進門的時候上前一步先推開了門,然後通報了一句。
裡面,果然如無憂所料,蕭驚瀾和程丹青相對而坐,似乎正在談論著什麼。
“回來了……”蕭驚瀾一見無憂,就立刻起迎上去。
看到袂帶風,臉頰也微微發紅的樣子,便皺起了眉頭:“怎麼趕這麼急?”
臉都被太曬紅了。
“沒多急……”無憂隨口應了一句,但還是任由蕭驚瀾拉著走到上首座位坐下,又接過他遞來的涼茶喝了一口,這才轉向程丹青。
“說吧,出什麼事了?”也懶得客套,直接單刀直。
因為賀蘭玖的搗,程丹青既沒能參加無憂和蕭驚瀾的大婚,也沒能參加無憂歸城的儀式,所以,對無憂已然是燕雲皇後一事,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此次來梧州之前,他還忍不住在心裡想著,不知現在蕭驚瀾和無憂之間是怎麼一種相模式,若是有許多繁文縟節,也不知無憂不得了。
若是過得不慣,也許他還可以趁機勸說無憂回芳洲。
畢竟,只有芳洲才是無憂真正的傢。
可是此時見蕭驚瀾對待無憂與先前別無二致,本不是一個皇帝對待他的皇後,而就是一個男子對待心的子。
頓時,心下忍不住苦笑。
他也太小看蕭驚瀾了。
蕭驚瀾是死裡逃生,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所以他太清楚,這世間什麼對他是重要的,什麼又是他本無需費心的。
無憂對蕭驚瀾來說,是所有重要的事裡最重要的那一件,所以,他怎麼可能對無憂有一點放松?
自己居然以為也許可以抓到破綻,真是太天真了。
這些紛思緒說起來長,但真在腦子裡閃過,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聽到無憂問話,他迅速整理了思維,清了清嗓子說道:“回陛下,臣等在芳洲,發現了先皇夫的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