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當年蕭傢軍慘案的全部真相,無憂和蕭驚瀾都是好一陣子沒有說話。
無憂從來沒有見過先秦王,只知道他公正,寬厚,善於領兵打仗,是個很值得尊敬的人。
隨著他做過的事一件一件地顯現在眼前,他在憂心中的形象,更是越來越高大。
金庸老先生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先秦王在下令拼死阻擊落日谷那八萬人的時候,為的已經不是一國一城,而是整個天嵐。
可惜,這樣懷寬廣大公無私的人,到最後卻被昭文帝這種小人所害,不得不說,老天真的很不公平。
無憂把絹帛合起來,正打算和蕭驚瀾說話,門外忽然傳來大聲稟報:
“陛下,皇夫殿下,宮外抓到一個刺客!”
在梧州,蕭驚瀾是皇帝,無憂是皇後。
可是到了芳洲,芳洲的子民才不管這些,他們只認無憂是皇,而蕭驚瀾只是皇夫殿下。
無憂和蕭驚瀾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奇怪之。
刺客?
芳洲的管理模式和其他國傢不同,除了皇權之外,還有百姓對銀魚的崇拜。
與其說他們是服從皇的管理,還不如說,是因為他們信仰銀魚的神力。
所以,芳洲立國數百年,不論別的國傢出過多百姓刺殺皇帝的事,芳洲卻是從來沒有過。
讓他們去刺殺皇,就像是讓信徒去刺殺他們的神一樣,是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芳洲居然會發現刺客,由不得他們不奇怪。
“去看看。”
無憂說著,當先走了出去。
來報信的是皇親衛銀魚衛,一見到無憂,立刻恭敬地彎行禮。
無憂沒有廢話,直接說道:“前面帶路。”
很快,他們就被帶到了前面的一座偏房中。
“放開我!我不是刺客,我要見婦皇!我有很重要的事要稟報皇!”
“事關重大,你們再這麼攔著我,會誤了大事的!”
還沒有走近,就聽到裡面的人焦躁地大聲吵嚷。
無憂腳步沒停,快步走了進去。
“放肆!強闖白芷洲皇宮還敢如此囂,是不想要命了嗎?”
看守他的銀魚衛不客氣地喝斥,喝斥完,才看到無憂,連忙含施禮,恭敬道:“陛下。”
無憂擺擺手示意他退下,走到那人面前看向他。
這人穿著一件芳洲子民最常穿的短打扮,腳只到小肚子。
這是因為,芳洲進出皆需要船,若是子太長會弄,所以除非天氣涼了,一般都穿著吊腳。
他的上也頗為結實,但無憂一眼看得出,這種結實是常年勞作所致,與訓練形的截然不同。
這只是個普通百姓。
無憂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
在楚軒的筆記中看到,他曾經留下一支暗線用來傳遞流海邊的消息,所以方才過來的時候,還異想天開地想著,會不會是楚軒留下的暗線打聽到庫現世的消息,所以跑來找。
可現在看來,不太可能。
楚軒不可能用這麼一個普通百姓來做暗線。
可若不是暗線,這人又為什麼非要來見他,還說有重大事?
無憂帶著疑問,道:“你要見本皇?”
其實不太喜歡用這種麻煩的自稱,可有些時候,這種自稱的確可以最方便地表明份,同時制造力。
那年漢子抬頭打量了幾眼無憂,似乎是在確定,眼前之人,真的是他要找的人。
“大膽!”邊上銀魚衛厲聲喝斥:“竟敢對陛下無禮!”
那漢子嚇得一哆嗦,可也終於確定了無憂的份,當即重重一個頭磕下去,大聲說道:“陛下,草民有重要事要稟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