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中箭了,我中箭了……”
下方的慘和哭嚎此起彼伏地響起,沖在最前面的人被弓箭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又堅持了一會兒,忽然東林軍後方大營裡響起了喑啞的鳴金聲。
東林人,收兵了!
那些士兵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刻。
一聽到收兵的聲音,立刻抱著頭往回竄,甚至連斷後的作,都做得馬馬虎虎,十分敷衍。
城上猛地發出一陣歡呼聲,箭垛後面的蕭傢軍都大聲嚷了起來,還不住地奚落著下面的東林軍。
“你們倒是往前沖一沖啊,每次都是這樣,老子銀槍都沒地方用!”
“沒膽的鼠輩,這樣也敢攻爺爺的城!”
歡呼聲中,又夾雜著一些不滿的聲音。
攻城戰是很有層次的,大多是遠程攻擊,只有敵軍真的爬到了城墻上,才會真的有短兵相接。
接連十多次,城上的兵勇都做好了搏的準備。
結果,這些人攻得最近一次,都離著城墻還有近百步遠。
這個距離,近搏鬥的人當然沒有用武之地了。
次次都是弓兵出風頭,他們心中也鬱悶呀!
陳西江在城上巡視了一遍,冷著臉斥了幾個人,這才讓他們悻悻地不再發牢。
等到轉了一圈回來,陳西江垂首道:“怠慢娘娘了。”
無憂剛到,卻是連口飯都沒來得及吃上,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過失。
無憂自然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陳將軍指揮有方,讓本宮大開眼界。”
蕭傢軍裡真的有許多打仗的好手,這場觀,讓無憂獲益良多。
陳西江道:“末將讓他們來見過娘娘……”
陳西江本是想正式點宣佈無憂的到來,所以先前無憂微服上城頭的時候,他並沒有說出無憂的份。
可是現在無憂已經二次上了城墻,再說就有些說不過去。
無憂又一次擺手。
這些蕭傢軍才剛剛打完仗,正是需要休整的時候,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讓他們做這些虛禮上的事?
“不急。”無憂道:“我們先下去吧,讓他們好生休息。”
從城樓上下來,無憂問道:“陳將軍,我們現在可否與東林主遞送消息?”
陳西江道:“兩軍戰,不斬來使,娘娘可是有什麼要轉的東西?”
無憂神微凝,但還是說道:“的確有件東西和一句話,要請陳將軍代本宮送給上幽蘭。”
陳西江沒有多言,只是點了一下頭。
那樣東西在將軍府,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
陳西江一拿到這盒子,眉頭就立刻皺了起來。
“娘娘……”
這盒子裡好重的腥氣,久經戰陣,不用想他也知道這裡放的是什麼。
“是東林的探子。”無憂沒有瞞:“但也是個人。”
徐廣死之前說,士為知己者死。
為了這句話,無憂想圓他一個願,把他的首級給上幽蘭送回去,也算是,他這一路上告訴諸多見聞的報答。
陳西江沉默了一下:“娘娘,此或許會引上幽蘭怒,危及信使命,所以,末將不能譴人去送。”
他居然拒絕了,但無憂也沒生氣,等著他說下去。
陳西江道:“末將可譴一犬送至東林軍。”
用繩索把東西縛在狗的背上,再用吊籃吊下去。
只需在狗上綁上白的佈條,那些人就會知道是信使。
這個法子,在天嵐大陸的戰中,被廣為應用。
無憂對陳西江的考慮很是理解,沒怎麼猶豫,點頭道;“就按你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