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不是沒有巧合。
但每一個巧合之中,都絕對有著必然。
想清楚這些事,千心千月看著無憂的目就更加崇拜了。
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跟在了無憂的邊。
老先生對無憂的印象很好,也就非常配合地問道:“娘娘召老夫來,不知有何事吩咐?”
他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傢,若不是無憂有事要用到他,絕不會把他找來。
無憂微微一笑,道:“老人傢,我想知道,這水大約什麼時候能退。”
掘河容易,但判斷水勢卻難。
這事,連無憂也沒譜,只能找專業人士。
老先生目一閃,道:“娘娘,此番還不夠嗎?”
他人老,居然是一眼看出了無憂的打算。
水淹了東林軍,讓東林軍損失慘重,可是無憂似乎並沒有罷手的打算。
如今問水退的時間,只怕是想再給東林軍一些教訓。
被猜出了意圖,無憂也不惱,只是輕笑道:“我們打一只惡狗,若只是不輕不重地打幾棒子,那只惡狗一定不會怕你,反而會認為你和它勢均力敵,它會圍在你邊,不住地挑釁,逮住機會就狠狠咬你一口。要想把這只惡狗趕走,就一定得拿上趁手的武,狠狠給它幾下,最好打得它骨斷筋折,這樣它才能怕你,見到你就要繞道走。老先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無憂拿惡狗來說事,可在場的人卻沒一個是聽不懂的。
兵士們聽得熱沸騰。
娘娘太會說話了,說得對,對付東林這樣的惡犬,就是應該狠狠打,打得他們再也不敢靠近青羊關一步。
而且,這事也不是沒有先例的。
當年北涼也是三不五時就來犯邊擾,可是自從還是小元帥的蕭驚瀾帶著騎把北涼來回掃了個對穿之後,北涼可不是老實了好幾年?
甚至,直到落日谷慘案發生之前,北涼幾乎都沒再找蕭傢軍的麻煩。
現在,也是一樣的道理。
老先生嘆了一口氣說道:“惡狗只是畜牲,可那些是人啊。”
年紀大了,心就。
老先生一輩子治水,看了太多大水來時骨離散,生靈塗炭的場面,猜到無憂的計劃,心下總覺得不忍。
無憂道:“若是這次沒有把東林人打怕,他們定然還會再回來糾纏,如今青羊關城墻被大水浸泡,遠不如先前堅固,老先生覺得,青羊關還能經得起他們多次沖擊?”
老先生子一,激靈靈地抖了幾下。
枉他這麼大年紀,見事竟還沒有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清楚。
他現在可以對東林人抱著善心,可若是東林人打進來了呢?他們可會對青羊關的人手下留?
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對著無憂一拱手:“娘娘稍後,待老朽去看一看。”
說著話,走到城墻邊上,細細地查看起水流的規模與速度。
他做了一輩子與水有關的事,又住在烏倫古河邊上,對這裡的水流極為悉。
再加上,方才在城中的時候,他就已經做了不觀測。
他一邊遠著關城下方奔湧的水流,一邊不住地默念著什麼,同時手指還不住地掐。
若不是無憂知道他是在計算水流,這副樣子,會讓人以為他是個神。
“娘娘……”片刻之後,老先生再次對無憂拱了拱手:“烏倫古河河道堅實,雖築壩蓄水,但頂多沖毀堤壩,就算對河道稍有損傷,也不會損傷太大。若是老朽所料不錯,天亮之前,這場水就可退去。”
他口中雖然自謙,但面上神卻頗為自信。
無憂知道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有真本事的,點了點頭:“多謝老先生,容本宮稍後再去向老先生專程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