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樹下,草叢中,幾乎到都是人。
他們或坐或站,靜默無聲地呆在樹林中,上穿的也是與周遭環境極為相似的服,若不是那些偶爾進出的人暴了他們,幾乎沒有人能發現這裡有一片大軍。
回想起先前偵查的斥候說,差一點正面撞上他們,無憂和長孫雲尉心頭都是慶幸。
幸好那個人運氣好,夠警覺,否則,恐怕誰也發現不了,這裡竟會有北涼如此多的大軍。
“先撤。”無憂做了個手勢。
三人低子,緩緩從半坡上撤下。
一直撤到山腳馬匹所在的地方,長孫雲尉才狠狠地吐了口氣。
“北涼人腦子了了,跑到這裡做什麼?”
長孫雲尉第一個想到的,已經北涼人要攻打涿郡。
畢竟,這附近的燕雲地界,本沒有什麼好打的,相反,臨近的涿郡人丁興盛,生活也富裕。
涿郡的地理位置略有些偏,很討巧地半藏在燕雲突出去的地界之後,這就使得所有來自北涼的攻擊,幾乎都被燕雲給擋了。
也因此,雖然同樣靠近北涼,可是涿郡卻生活得很清閑,警惕也很差。
若是北涼人真的出期不意打過去,那涿郡不知要損失多。
想到這裡,長孫雲尉頓時就急了。
涿郡可是西秦的領土,若北涼人真的要打這裡,那他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擋上一擋,好讓人去給涿郡送信,讓他們有所準備。
他自忖想得不錯,轉頭便去看無憂。
“無憂!”他張大,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無憂厲聲吼了一句:“閉!”
長孫雲尉一怔,正想吼回去,就見無憂不知何時撿了樹枝,正在地上寫寫畫畫。
面前是一片被平出來的黑土地,此時那塊出的地面上,已經彎彎曲曲畫了好些線條。
那些線條十分簡陋,可是長孫雲尉卻還是一眼看出,無憂畫的,正是北涼和燕雲之間的分界線。
這個人,竟已經把這裡的地圖背在腦子裡了?
無憂的能力再一次讓長孫雲尉吃驚,也讓他忘了吼回去,而是低著頭去看無憂畫的東西。
只見,無憂不僅畫出了分界線,還把邊界線上的大小關口,兩側的城池和部落,甚至燕雲和涿郡的邊界線以及相關城池況都畫了出來。
長孫雲尉看得心頭發涼。
無憂把燕雲和北涼之間的地圖背下來,他不奇怪,畢竟燕雲和北涼打了四五十年,而且接下來還有可能繼續打下去。
北涼可謂是燕雲的頭號大敵,所以無憂了解也是正常的。
可是無憂竟連涿郡附近的地圖也這麼悉,這說明,肯定也研究過。
可是,沒事幹研究涿郡做什麼?
答案顯而易見。
不是防著西秦,就是更近一部,想要攻打涿郡。
一時間,長孫雲尉心頭五味雜陳。
這些日子和無憂在一起,尤其是一起並肩作戰應付了阿木爾那件事的危機,他幾乎快要忘記,他和無憂是兩個陣營的人。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是再一次無比清晰地認清了這個事實。
他看著無憂,連眼神都古怪了起來。
這個人,為何總是讓他這麼矛盾?
無憂並沒有察覺到長孫雲尉的想法,只是專註地看著地上自己畫出來的地圖。
回雁關,涿郡,北樓關……
的目在這裡來回移,忽然之間,將手中的木往某個位置用力一,出聲道:“拓跋烈好大的胃口!”
“沒錯,他居然敢打涿郡的主意。”長孫雲尉深有同。
他自己王位上的事都沒有理幹凈呢,居然就想著向外擴張,這不是胃口大是什麼?